也不会不管他。他生母季淓夫人我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那些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他一个小孩子的头上。”

    阿薇低声道:“话虽如此,可总归是有迁怒的。我料想夫人是不愿意再见到朔小君子。”

    明筠蹙眉。

    “嗯,我明白的。先前我就跟思苓表姐讲过,若是朔儿在那边过得好,我是不强求他回晋国的。但若是过得不好,我总要想些办法的。”

    阿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犹豫着道:“或许,还有一个,不是么?”

    阿薇这么一说,明筠一晒:“呵,对,是那个叫浣玉的姬妾。这个人也算能耐,母亲不是派了好些人去寻也没个所以然的么?”

    阿薇低声道:“据说是这样的。听说夫人为这事儿还发了一通火,处置了不少人呢。”

    明筠冷冷一笑。

    她的手指尖儿在桌案上“哒哒哒”的敲动着,冷冷的言道:“若是一般的姬妾,跑了也就跑了,可偏偏是她一手栽培的线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太多,自然是留不得了。”明筠的手抓握起来,齿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内嘴唇,也不知道她为母亲做了多少事?父亲的事还有从前的那些事她都知道多少?明筠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焦躁感,郁气积在喉间,伴着一声充满愠怒不满的叹息,明筠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上,指节儿与紫檀木触碰,发出“咚”的一声脆响,震得屋里一干小婢女心慌慌。

    阿薇赶忙抓起明筠的手看,都红了呢!她心疼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长叹的喊了声:“主子啊!”

    明筠无言,不再说话,只道累了。

    阿薇召唤洗漱的上来伺候,亲自替明筠铺好床铺。朱红色的锦缎被,面儿上的猫戏牡丹还是她亲手绣上去的呢,轻轻的在被子上拍打几下,让它更加松软。主子喜欢厚重而绵软的感觉。

    明筠睡觉的时候总是爱把自己裹成蚕蛹一般,除了半张脸,其余的地方一处也不愿露在外面,包括耳朵。

    阿薇帮明筠掖好被角,温声细语的道:“早就该睡了,看看这都多晚了。赶明儿个一定要早些睡,总熬着对身子不好。”

    明筠道:“阿薇,你且休息去吧,我这里有值夜的来陪就行。”她的嘴巴在被子下面,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阿薇在明筠的额角处摸了摸,应了声“好。”

    今夜在明筠房中值夜的是个叫朵儿的小婢女,细细瘦瘦的很听话,平日里也是在里屋听使唤的。朵儿轻轻的将床幔放下。床幔是双层的,里面一层是薄薄的浅杏色,外面一层是绯红色,上面绣满了锦簇花团。往床头挂着的银香球里填上一勺养神香,再将脚踏处的鞋子摆正,一切的动作都是轻悄悄的。

    明筠躺下没多久,阿薇进来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

    阿薇将一截小竹筒递进了帐子中。竹筒很小,也就拇指长短,中空,里面塞着一块硬布,布上写了几行字。

    看完之后,明筠将那块布塞回竹筒,招了招手让阿薇过来。阿薇半个身子进入帐内,明筠附耳吩咐。

    阿薇听了面色纠结,小声道:“主子,还来啊?”

    明筠挑了挑眉。

    阿薇立刻任命的叹了口气,道:“哎,好吧,也不差这一回了。”

    阿薇走后,明筠打了个哈欠,对朵儿道:“困死了,去,把烛火息了。然后你也睡吧。”

    朵儿顺从的称是,将屋内烛火一一吹灭,然后钻到了地铺里静静地侧躺下。明筠对下人们算的上十分宽容了。本来值夜的婢女是不允许睡觉的,她们要时刻保持清醒,以防主子起夜需要伺候,这本是个累活儿。但在明筠屋里,则反了过来,当夜不仅有地铺可以睡,次日还可以照例回下人房多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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