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成想母亲竟也应下了。

    当晚上,明筠僵硬着身子站在母亲的寝屋里时,她还觉着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大概是做梦吧,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是真的,不是梦!

    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明筠自然是十分积极的。她早早的被婢子们收拾妥当,跑到了床上,但她还不困,翻了几下,穿着寝衣赤着脚跑到母亲身旁去。她母亲浴后,披着一身水红色的纱质寝衣,半湿的头发绕过脖颈散在前胸,在妆台前由人服侍着往身上抹着香膏。

    外面起了风,呼呼的北风吹着窗外的梅树沙沙作响,摇晃的树影婆娑映在窗户纸上。

    范妙姝的屋子里一年四季都是熏着香的,一般是早上点一捧,正好到睡觉前烧光。次日再续上一捧。今日却不同往常,临着睡前,母亲的随侍罗盈却往莲花青铜香炉里加了一捧香。那香气幽香缭绕,是从没闻过的香气。罗盈用袖子轻轻的撩动着香气,让它味道可以传的更快一些。

    明筠觉着这熏香淡淡的,却娉娉袅袅,非常好闻,不由问道:“此香何名?我竟从未闻过。”

    “这香叫夜幽兰,主味是夜槿花和九幽兰,里面还调配了很多名贵香料,这一盒香可是十分的难得。”罗盈笑着回道。

    “这些都是什么花?我都没有听过。”明筠又仔细闻了闻,那味道果然十分特别。

    “这些花我们晋国没有的。”罗盈回道,“它们是生在———”

    范妙姝正拿着一个琉璃盒子,里面是淡淡桃花色的乳膏,闻言,她稍用力将盒子放下,侧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罗盈。罗盈慌了一下,立刻噤口不言,面露忐忑。

    “这些花儿都生在哪儿啊?”明筠见罗盈不说话,奇怪的追问起来。

    范妙姝眉头一皱,“筠儿,你问题也太多了,时辰不早了,快睡觉去。”

    明筠立刻下意识的抿紧了嘴唇,然后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小声的开口,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我就是好奇问问,母亲你别生气嘛。”

    范妙姝却扯回明筠抓着的衣袖,看着女儿沉沉的道,“好奇不是一件好事情,小孩子不要问题太多,知道的太多没好处。”

    明筠手里一空,慢慢的收回手,动作有些僵硬,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快去睡吧。”范妙姝朝明筠摆了摆手。

    殷殷缭绕的香气带来一室芬芳,让这呼啸的夜晚带着一丝悠然,明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母亲那边迟迟没有就寝,那摇曳着的烛火也一直没有熄灭。

    依稀间,她听见了竹简的声音、母亲与罗盈的说话声,但具体说了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过睡的也不沉,可能是心里总没有真实感,隔一会儿总要醒一下,看看自己真的躺在母亲身边,才再次闭上眼睛。

    夜深了,明筠嘴角噙着笑熟熟的睡着了。

    范妙姝躺在旁边,侧着身子支着头看着女儿的睡颜,她左手掌底部托着太阳穴,手指插在水滑的长发间,食指和中指习惯性的轻敲。四下寂静,她能听见女儿沉睡中呼吸的声音,能看见女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脯。

    帘幔的一角被轻轻掀开一点儿小缝儿,范妙姝身边的管事女罗盈跪在帐外,压着声音,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唤了一声“夫人”。

    范妙姝瞥了一眼,罗盈立马小心的轻声回道,“是浣玉从曲沃递了信来。”

    范妙姝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罗盈跪伏在帐外,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尽力轻缓。

    半晌,织金的华账被拉开,伏在地上的罗盈跪在地上挪过来,两手捧着一双室内穿的姜黄色锦缎软鞋,鞋里面垫了厚厚一层米色羊羔毛,踩起来像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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