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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锦坊离客栈并不是很远,没多久,马车就稳稳的停在了客栈门口。

    客栈对面的街上坐着一个乞丐,浑身上下黑乎乎的,头发也打了绺。明筠从马车内下来后,那个乞丐便拿着一口破碗上前来,嘴里嚷嚷道:“贵人,赏口饭吃吧。”

    常飞凑到明筠身边,低声道:“主子,这是咱们的人,应该是有消息要传给咱们。”

    明筠微微颔首,便对常飞道:“看他可怜,给他两个钱吧。”

    常飞从袖兜内摸出五枚布币,放入乞丐碗中,同时将碗内的一个小竹筒握入掌心儿。

    “走走走,拿了赏钱赶紧走,该干嘛干嘛去。”常飞收好东西,便挥手“赶走”了乞丐。

    回到客房后,常飞将小竹筒取出。他刚准备将传信呈给明筠,却被蝉月先一步按住了手。

    蝉月嫌弃的看着那个竹简:“就算是假扮乞丐,那看着也忒脏了些,哪能直接拿给主子。”她还记着刚刚那“乞丐”头发油的结成绺,虽然她心里知道这可能是故意抹的油。

    被蝉月这么一说,常飞也觉着脏,讪讪的道:“是我考虑不周,我,我这就擦一擦。”说着他将竹筒往自己的衣袖上抹。

    “你的衣袖难道比破碗干净多少么?”蝉月瞪了常飞一眼,将竹筒抢来,拿浸了水的湿布巾将竹筒仔细的擦了两遍。

    常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着自己还挺干净的。

    蝉月扫了一眼便知常飞心里怎么想,直戳戳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件衣服穿了多少天。”

    常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再说话。

    蝉月将已经擦拭干净的小竹筒递给明筠。明筠拿过竹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打开。

    “主子,为何不打开,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蝉月问。

    明筠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消息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因此会犹豫,会忐忑。”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竹筒,道:“既然,又何必怕知道真相。”

    顺着这玉锦坊向前走,它斜对面是一家药堂,叫广仁药堂。它铺子大、地脚好,这来来往往的生意自然也好。一个穿着藏蓝色袍子的少年背着一个药筐和一把剑往那药堂方向走去,那长剑用深褐色的布包裹着,置于药筐之下。他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藏蓝色毛皮风帽,风貌下,是一张极俊秀的少年面庞,乌黑的眸子、挺拔的鼻梁,只是嘴唇稍有些干燥,在寒风之下,被吹的有些裂了。广仁药堂在玉锦坊前方,那少年也如行人一般将目光投向正坐在石阶上孟筠身上。

    他皱起了眉头,脚下放慢了脚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子稷。

    此时的孟筠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头上扣着宽大的帽子,下巴抵在胳膊弯里,虽静静的不发一言,可眼泪却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淌下去。还是个孩子呢,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明明出身高贵,自出生起便可享受着贫苦百姓们一生都永远难以企及的优渥生活,可是,这繁华所、富贵堆,也并不是安乐乡,不过是加了蜜糖的砒。霜罢了。

    一块厚沉沉的云朵被北风吹着缓缓地飘动,遮住了冬日的太阳,原本明亮的天色刷的就暗了下去。没有了阳光,天一下子就阴冷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就开始稀拉拉的下起了小清雪。

    子稷在药堂门前停住了脚,他仰起头去看向布满灰云的天空与小雪花,朝天空叹了口气,随着叹息,口中哈出了一团热呼呼的白气。“啾,啾啾”,他身后的药筐里发出了小鹰的叫声,一只褐色羽毛的小鹰顶开筐子的干草盖子,从里面露出了它威风凛凛的脑袋,它脑袋不住的朝四周围转着,那狭长漆黑的眼球也上下滚动着,似乎在仔细的侦查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今晨门里刚刚飞回来的传讯鹰。

    突然,它的头刷的一下,朝着斜对面停了下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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