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婢是心疼您啊。本想着您是个女孩儿,或许不用承担那么多的,没成想一样,都一样。”白姑姑伸手抓住明筠的胳膊,泪眼娑娑,道:“这王都里,没有好人,为了利益,可以手足相向,夫妻相残,骨肉互戮。您是个重情的孩子,可情之一字,可害人一生。您若能做个无情人,我便是死也可以放心了。”

    “姑姑,你为什么这么说?姑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明筠反握着白姑姑的手,追问道。

    白姑姑将手慢慢的从明筠的手中抽出来,道:“奴婢只是见多了肮脏事罢了,看的多,就悟的深。”她再度擦干了泪,道:“说句僭越之言,您从出生起奴婢就开始照顾您,奴婢这一生,没有家人,无父无母,无夫无子无女,却一手带大了主子你,在我心里,您便是奴婢今生最要紧的人了。奴婢只期盼希望您能过的好,那便好。”

    明筠将头靠在乳母怀里,喃喃喊着:“姑姑。”

    白姑姑摸了摸明筠的头发,道:“发生了的事已经发生了,恨也好,悔也罢,现在也都无意义了,眼下最应该想的是咱们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明筠躺在白姑姑怀里,闭上眼睛,问:“姑姑你说呢?”

    白姑姑道:“先不动,咱们不知对面是谁,乱查反而自曝其短。”

    明筠微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暂时先按兵不动,只留心多加观察,待蛇下一次出洞。再出洞,我定要擒住七寸,看看是谁要害我。”

    “既然定下暂时按兵不动,那主子您最近不如安下心好好养身体。身体养好了,才有精力谋其他事。”白姑姑道。

    明筠道:“都听姑姑的,姑姑看着安排吧。”

    又是一日风雪天,天色灰黄,北风呼啸,屋子里也是暗沉沉的,让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小山庄内,明筠在一碗碗药汁子灌下去后,不再发烧,但身体仍是虚弱,一到晚上就咳的厉害。

    又是一碗药,明筠又吃了一块糖。

    “我看看您的脖子。”白姑姑每天早上明筠喝完药后,都要检查一下明筠脖子上的伤愈的怎么样。“已经完全结痂了,邯郸稷给的那个药还真的不错。好的比一般人快多了,只希望落痂后不要留疤。”

    “口子也没那么深,不会留疤的。我自己下的手自己有分寸。”明筠道。

    白姑姑不悦的瞪了明筠一眼。“您若是再干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姑姑也跟着你一道儿抹脖子去。”

    “姑姑,我那时候也是被情势所逼。”明筠道。

    白姑姑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只重重的叹一声。

    次日,

    风停雪骤,阳光金灿灿的射进屋子里,窗前的软塌上,明筠垫着大大的软枕,包着一床红彤彤的棉被半坐在窗前晒着太阳,那床棉被上绣着几只小猫,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明筠一边想事情,手一边摸着被子上离她最近的那只花猫图案。

    她想着那些事,眉头不由自主的就往中间蹙,脸色一直不佳。今晨时,又有消息传来说,母亲已经启程回王都,推算时间,明后天就要回来了。

    因为要养病,她所幸一天都躺在床上。这时有奴婢端来了一个食盒,“禀夫人,大少爷让奴婢送来一盒糕点给筠表小姐。”是胖表哥范铭身边的人,明筠对她的长相还有几分印象。

    管事白辛给了阿薇一个眼神儿,阿薇心领神会,忙不迭的收下了这盒糕点,将食盒放到案几上,摸了摸它的盒底,笑嘻嘻的说“哎呦,这盒糕还是热的呢。”

    “可不是,才出锅不久的,少爷说筠表小姐吃了铁定喜欢。”送点心得婢女笑着回道。

    明筠这番来了精神,开心的爬下床塌,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精致的碟子里摆了六块白嫩嫩的糖糕,均切成菱形,上面遍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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