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外衣,明筠一边套着袖子,一边听范铭与他说话。

    只听范铭道:“近日我结交了几个朋友,是中行氏阿礼的表哥,我们一见颇为投契,仔细一聊,他竟是天堑门下,薛先生的师侄,你说巧不巧?他的两个师弟我也见了,都是有趣之人。昨个儿,我邀他们来府里玩,玩的尽兴,不知不觉时辰就晚了,便留他们住下了。”

    “中行氏的表哥?”明筠微微皱起了眉头。

    “中行和邯郸有亲,那人是邯郸赵氏的长子。”范铭道。

    明筠闻言一顿,立刻便知道范铭口中那位是赵稷无疑。

    “哎,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呢,真是可惜,昨晚上我和子稷他们玩六博,你不知道我们玩的有多尽兴,改天约你去一起,我们大家一起玩。”提起玩乐之事,范铭说着眼睛都在放光。

    “不过你得快些好起来,不然病怏怏的,谁敢带你?”

    明筠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看着范铭,真挚的道:“铭表哥,谢谢你。”明筠年纪虽小,却也知冷暖,生长在世家大族这等是非阴谋之地,她早早的就懂了事。自她生病后,往日一起玩耍的兄弟姐妹们都少有往来,最多也就是随着大人一起来看一看她,她一咳,就恨不得躲的远远的。但平日里那个和她最不对盘的铭表哥却反而经常来探望她,逗她开心、陪她喝药还和她分享新鲜的趣事。

    “谢什么?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真傻。”范铭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明筠的头发,随后却嫌弃都抹了抹手,“哎呀,头发都油了呢,病好了赶快洗洗。”

    明筠一时语塞,复又笑了,她这个表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