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道:“夫人大约不想那么早回去。”

    明筠把风帽往下使劲儿的拉了拉,笼住了自己的脸颊,低沉沉的应了一声道:“我知道,我不问。不过,我心里总是觉着很慌,总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而范程回了自己的院子,站在院子里,他能听见父亲沙哑的咳声,苦苦的药味儿一年四季从不曾间断过,自从三年前父亲一病不起,他的一切都随之变了。他知道,为了不让父亲母亲再为他们的事情担心,妹妹一定没有同母亲讲,而是自己偷偷躲在房间里处理伤口。他穿过回廊与水榭,停在了妹妹芷萱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小婢子开了门,屋里芷萱正泪眼朦胧的给脚踝上着药,还好那只幼犬力气不算大,伤口不算深,可在妹妹雪白细嫩的脚踝上,是那么刺眼,让他心里一阵心疼。他想幸好自己替她挡下了那只大犬的撕咬,幸好是他被咬到了,幸好。

    芷萱看见范程,哽咽着喊了声:“哥哥。”

    范程走到床前,将手里的那枝梅花递到芷萱面前。一阵幽香扑鼻,梅枝上朵朵清丽脱俗的白梅花,让芷萱一下子忘记了哭,伸手拿到了自己眼前。

    “萱儿,你听我说,总有一日,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发誓。”范程紧咬着牙关,狠狠的握着拳头发誓道。

    “哥哥,她怎么能如此欺我。”芷萱委屈的将头埋在范程怀里,揪着范程的衣襟小声的啜泣起来。

    “总有一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范程紧紧的抱着妹妹,低低的发着誓。

    明筠回了妙园之后,时辰已经不早了。奴婢们在阿薇的主持下,忙忙碌碌的为明筠准备沐浴用的物什。

    浴房之中一片白雾朦胧,明筠趴在池子边上,脸颊在热水的蒸腾下,微微泛红。她回想起今晚的晚宴上的投壶,她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如果按照本来的心境,她可能输的一塌糊涂,还怎么能赢。她把身子沉入水中,背靠在池边儿,只露出一个脑袋。她心里知道今天邯郸稷故意让了她,思及此处,她往水里又沉了一点,嘴角一点点的在水下扬起。

    雪下了一整夜,次日天略微有些阴沉,小雪花一片一片的随风飞舞着。原本天亮之前洒扫好的路面又蒙上一层薄雪,而路两边的雪堆则堆的更高了。

    明筠一早就听阿薇来报,昨晚范铭又挨了顿打。大清早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直接就笑了出声。她被伺候着换上了一身墨绿色镶银边的窄袖胡服,头上扎了同色的珍珠绑带。刚刚梳妆完,下人来报范铭身边的随侍南栋过来了。

    在听完南栋的来意之后,明筠更是笑到不行。

    明筠笑着问:“他当真一个字也写不出?”

    南栋道:“主子昨晚上对着灯火熬了一晚上,也就写出半篇文章,实在写不出了。他不好让我直接去找子稷君子他们,怕太明显,所以想让您帮个忙。”

    明筠又笑了一阵,范铭竟求她去客院找子稷他们帮他作弊写策论,她都能想象出范铭愁的抓耳挠腮的样子。

    明筠当即披上一件披风去客院,让南栋在妙园等她。

    当明筠迈进客院的大门时,她发现子稷师兄弟三人正在院内练剑。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清干净了,堆在树根旁边。院中三个人练着同一套剑法,穿着同一身淡青色的劲装,发带与袖带皆是同一色深蓝,整齐划一,剑声历历,矫健非常。而三人之中,剑术最精妙的莫过于站在最前方的子稷了。

    他招招迅猛、气势如虹,讲究的是唯快不破,那修长矫健的身姿似乎也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冷厉的青铜长剑在他疾速挥舞下,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青光。

    明筠站在院门口的位置,看的有些呆了,因为这画面实在是好看。

    子稷一早就看见明筠进来了,朝她笑了一笑,但动作没有停,而是继续将一套剑法练完。当练完一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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