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薛献笑了笑,微叹道:“若是为了博掣之事,只怕会让你失望了。”博掣正是范吉佑的字。

    “先生!”范吉辉本想为范吉佑解释一番,却被薛献打断。

    薛献道:“并非我尽心救治,实是他已心肺俱伤,药石罔治了。我只是一介医者,却并非神仙,没有化朽为春的本领,只能尽我毕生所学,为其延长一些寿命罢了。”

    范吉辉从前便与薛献相识,知道他的为人,他明白薛献说的定然是实话。因此,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薛献道:“多年前,令弟被淬了毒的长剑刺中胸口,虽是勉强救活过来,却也伤了心脉。凡心脉有损者,皆难有很长的寿数。本来令弟身体底子好,或许能多撑几年,不过由于医治不当,再加上心情抑郁,如今积毒已深,他能活至今日,也是得益于你们范氏的巨富。”

    范吉辉闻言很快就抓住了薛献话中的重点,抬起眸子,问道:“先生你是说医治不当?”

    “这方子里的药,每一味都有其定量。有些药多一分则有毒,少一分则无效。我言尽于此,你且自斟酌。”薛献的声音淡淡的,可这番话之中却自有一番深意。

    范吉辉不是蠢人,薛献既如此说,那自然是有所发现。当年二弟受伤之事的内情他心里清楚,但也不好与薛献直说,便深深的皱着眉头道:“先生,你所言之意我明白了,我回去后自会仔细探查,可我二弟的病,果真没了法子?”

    范吉辉的最后一句话里带着不可控的颤抖。只见薛献垂下眼摇了摇头,范吉辉顿时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似的,他们兄弟情深,倘若真的,范吉辉想都不敢想。他心痛之下,手握成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狠狠的道:“那人就算是生杀了也不解恨!”

    薛献只叹,却不说话。

    许久,范吉辉敛正容颜,问道:“薛先生,楚王子现在可在?”

    薛献笑了笑道:“他困得要命,一回院子沾了枕头就睡着了,现下该是在梦里。”

    “日前,我同尹堓大夫又通了一封信,尹大夫希望王子能早些回郢都,我的看法亦是如此。我得了消息,近日有吴国的探子潜进王都,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按我的意思,还是早些启程为好。有我们范氏作保,量他们也不敢出手。”范吉辉道。

    次日天明,府中又是一日热闹,流水宴还将继续。昨日是族人相聚,今日则是王都别府的人来。从午后,范氏门外便一派车水马龙,一辆接一辆的马车挤满了府外的长街。

    晚宴前一个时辰,范妙姝仍在屋子里梳妆打扮,她从妆奁里挑出一只镶盘云金丝的白玉镯子戴上,满意的转了转,与罗盈问道:“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罗盈给范妙姝发间簪了一支白玉簪子,笑着应道:“按您的吩咐,皆是重礼。”

    范妙姝想了想又道:“你亲自去我的小库房,把那把越国的长渊剑也带上,将它单独包起来。”

    罗盈应声去了。

    这时明筠也出现在房门外,身后跟着阿薇。她往日为了行动方便,总是喜欢梳着两团发髻配着胡服,今日与以往不同,头发放了下来,在发尾处用白玉扣儿和横簪束起,一身杏红色的曲裾深衣,上面绣着吉利的祥云百蝠图。罗盈见了忙笑盈盈的与明筠见礼,眼前一亮,赞道:“小主子穿这身儿果真好看呢,您快进去吧,夫人正在里面呢。”她因急着去库房,也就没有再多说话,脚下迈着快步的走远了。

    明筠回过头,目光看向罗盈渐渐远去的背影,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冬风吹动着她额角儿的碎发,在清晨的阳光下,额两边儿的小碎发似乎被染成了金黄色。她神情冰凉凉的,眉梢眼角儿的细微表情都证明着她此刻并不那么愉悦。

    “主子。”阿薇低声喊道。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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