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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晚宴已散,但范邸里仍旧灯火通明。范府的夜色无论何时看起来都是透着奢靡的。妙园内,暖阁里炭火烧的正旺,范妙姝房里燃起了夜幽兰,香气弥漫,整个主屋都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浓郁却经久不散。

    明筠沐浴之后,换了一身淡绯色的寝衣,她挽着裤腿坐在窗前的软榻里,白净细嫩的腿上在膝盖处青了一大块,上面涂满了白色的药膏。阿薇坐在软塌边上,手里拿着帕子,正在给明筠细细的擦着头发。

    作乱的牙齿仍旧一跳一跳的疼着,脸颊肿的明显,止疼用的丁香散也敷了,可还是疼。可见人遇上牙疼这事儿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可解。

    明筠的手心儿里躺着一条火红的玛瑙穗儿,正是她自己做的那一条,材料都是上佳的,只是工艺有些粗糙。穗子顶上编的福结一边松一边紧,有些地方还明显的出了错。这样一条穗子,别说是送人,就是留着自己用都有些寒颤。

    “主子,疼么?”阿薇小心翼翼的问。

    明筠摇了摇头。窗边的小篮子里放着编好的穗子,她随手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

    阿薇看明筠一直盯着珠穗儿看,便问:“主子,这个已经做好几天了,不送过去么?”

    “再说吧。”明筠将其握起手心儿。

    阿薇拿出药匣子,取出一个白瓷瓶,仔细的给明筠上药。

    “这药,治伤口管用么?”明筠突然问道。

    阿薇今日刚被说了几句,主子出门也没带上她,正急于表现,便详细的说了起来,“这用在您身上的药都是最好的,无论是跌打损伤,还是哪儿不小心破了口子,都能用,不仅止痛止血,还不化浓。”

    “那留疤么?”明筠又问。

    阿薇笑了起来,“主子,怎么会呢,您膝盖上也没破皮,断断不会留疤。”

    “那如果口子比较深呢?”明筠继续发问。

    “这是难得的好药,珍贵的很,自然是有些祛疤的效用。”阿薇答。

    明筠点了点头,拿起这瓶药仔细的看了看,也将它放在了窗台之上,道:“就把它放在这儿吧,用着也方便。”

    夜色愈浓,范妙姝换上了浅紫色的寝衣侧倚在床上,散着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一半在胸前,一半捋在脑后,她左手背支着头,身下垫着几个松软的姜黄色团花枕,一床石榴红的绣花锦被从腰的位置开始半盖着,浅红色的纱帐在床尾放了一半下去。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只留一余袅袅残香萦绕。

    罗盈还在地下收拾着,她将那红狐裘仔细的翻看一遍,见它的底边上都沾了灰,再加上一些雪水,有些发黑了,带着惋惜道:“夫人,这个狐裘已经脏了,真真是可惜了。”

    范妙姝瞥了一眼过去,淡淡的道:“嗯,确实可惜了,这样好颜色的狐裘,有好几年没出了。”她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把它好好清洗一下,留着赏人吧。”

    “喏。”罗盈应道,随后她又谄媚的笑了起来道:“这样好的东西也不是人人都配穿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好福气能得夫人您的赏。”

    范妙姝嗤笑了一声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床侧有一盏明灯,跳跃的火光发着橙黄色的光晕,映在范妙姝的脸庞上,打出一道道阴影,也给这罗绮奢华处添上了丝丝神秘。

    “你说,现在孟真他在干什么?”范妙姝自然自语道。

    罗盈觑着眼睛看向范妙姝,不敢作答。

    “都这些天了,他是不是已经得了信儿,正筹划着怎么应对我?”

    罗盈依旧不敢作声。

    “那也好,我就看看他打算怎么办。”

    范妙姝看着罗盈轻笑出了声道:“你看你,一说起这些,就不敢作声了,活像只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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