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方茴闻言垂着头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她笑了几声后停了下来,对明筠道:“您哪里有家啊。呵,我的话就尽于此了,今晚我就当没人来过。”

    夜色黑沉,凛风瑟瑟。待明筠暗暗地回到暖阁时,阿喜还紧紧的蒙着头把自己全部包在一起。

    明筠推了推她,里面的人似乎瞬间屏住了呼吸,动也不敢动,隔着被子都能看得见里面的僵硬。

    “是我。”明筠道。

    阿喜听见是明筠,这才刷的一下把头露出来,飞快的爬下了床,跪在地上,抱住明筠的腿,哭了起来,道:“主子,求您下次别这样了,奴婢躺在这里,魂儿都被吓掉了一百次,外面只要有个响儿,我就怕的不得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好了,我知道了,这是赏你的,现在你安心去睡吧。”明筠说着,往阿喜手心儿里放了两颗银锞子。

    阿喜的嘴巴长得老大,金灿灿、沉甸甸,这可是金锞子啊,她激动的连忙扣起头来,这个时候再回想先前那段时光的煎熬也觉着没什么了,甚至觉着她还可以撑得更久一点。

    “行了,别磕了,我要睡了。”明筠脱掉那身奴婢的外衣。阿喜乖觉的连忙拿出了一套新的寝衣,粉红色的,上面绣着桃花朵朵,又麻利的换了新的床单枕头和被套,是水红色的。

    做完这些,阿喜涨红着脸与明筠小声问道:“奴婢、奴婢内急,可否去解手?”

    明筠白了阿喜一眼,让她去,自己盖上被子躺了下去。这一夜,自然无眠。她翻翻转转,直到次日太阳升起,她伴着朝阳睁开了双目。

    晌午时分,母亲那边遣了人告知今夜妙园有客来,让她准备着。

    “客?什么客?”明筠皱着眉头问。

    婢子道:“是族中的几位夫人、贵女们。”

    明筠蹙着眉应了,心里不免愈发疑惑。她在屋里抱着兔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主子,您别转了,再转雪团儿都要跟着晕了。”阿薇道。雪团儿便是那兔子,它白糯糯的,就像个绒球,于是明筠就干脆给它赐了这个名儿。

    雪团儿是明筠颇上心的爱宠,在暖阁里,它享受着超凡的待遇。从一只在树林里担惊受怕的野兔子,摇身一变,成了脖子上挂着小金锁的高贵兔子。洗澡、梳毛、饮水、喂食,这些活儿都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奴儿去做,每日明筠起来之后,这雪团儿就已经被打理的白净净的,乖巧的在笼中吃着青草。

    “主子,夫人那边传话来说,有俩个小贵女到时候要主子您来招待一下。那咱们需要布置一下么?”阿薇询问着明筠的意思。

    “按往常一般照例来即可。”明筠道。此时雪团儿在明筠的怀里呆不住了,明筠便将它放在地上,让它随意的跑动一下,也不管它,而就在她与阿薇说话的当口,雪团儿从半开的门缝里钻里出去。

    这暖阁有两个门,外门通着外面的赏雪长廊,另有一个内门,通向里屋的内走廊。雪团儿就从内门的缝隙里跑了出去。

    这几日,范吉射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范妙姝聊聊,这宴席的请柬还真是瞌睡遇枕头,来的巧啊。范吉射披上貂裘,提前往妙园里去了。

    妙园里下人们正忙着准备晚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要做,可忙碌并不忙乱,宴客厅里有罗盈,暖阁那边有阿薇,一应事宜在两人的安排下都井井有条。有着得力之人,主子们自然就躲闲了。范妙姝此时正在房里用花瓣水泡手,那水上浮着一层素馨油,芳香浓郁。范妙姝听下人范吉射已经到了院门口之时,不由得冷冷笑了一声道:“他倒是来得快。”但来者是客,今日又是她发帖子宴请,她作为院子的主人,虽不甚乐意,却还是擦了手出门迎接去了。

    白绒绒的兔子小小一只,缩在门边儿上,没人注意到它,蹭蹭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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