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混合着牙齿自不断颤抖却喊不出话的嘴里喷出。
顾景之眼里露出的是冷漠和狠厉，但同时他又极为冷静。
沉默着，一拳又一拳的凶狠捶去，身下之人眼里的怨恨已经变成了惊恐欲绝，再变成了畏惧哀求。
但是不管是最初的要放狠话，还是再要的求救，以及最后的求饶都不能说出。
赵长寿隐约可以听到这条小道周围的脚步声，但他却一点不能求救。
最初的是放不下那脸面，如今的是没有那机会。
他终于体会到方才清洛的那股恐惧之感。
赵长寿如同一条死狗般瘫倒在地，他的压抑惨叫越来越低微，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微弱。
眼看他进气多，出气少。
慢慢稳定下情绪，恢复冷静的清洛抿了抿唇，轻声唤道“顾大哥收手吧。”
顾景之发红的眼神一滞，最后带着七成力度的一拳锤在已经半晕过去的赵长寿胸脯上。
随后站起身长脚一踹，对方卷缩着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砰的一声，脑袋半磕在墙壁，赵长寿彻底晕死过去。
顾景之在略有些阴暗的小道清晰听到身后之人的粗重压抑喘息声。
垂眸看了看自己紧握的双拳，尤其是那一个拳头，指节布满着点点的血渍。
顾景之猛然惊醒，慌张的将手在衣袖中擦去，再又看到身前衣服被溅到的血水。
他冷沉的眼里再没有方才那煞气腾腾以及挥散不去的阴寒杀气，而是满目的慌张，无措。
他怕身后的人畏惧了自己这副模样。
清洛没有察觉到身前人的情绪转变，视线移开，落到昏迷不醒那人身上。
在对方肮脏头发中散落中，隐约可见那张布满青紫血红的脸。
刚开始忽然遭遇突袭，反抗不能，在听到原因是如此的可笑。
分明是赵宝珠可笑的拦住她的路，自己这还没到家，又是她的哥哥追上来就要轻薄她。
他分明是想将自己抱在怀里，引来其他的村民，从此将两人绑在一起。
那时候她是恨的，恨不得杀了他！
如果她真的有能力，那时候估计真的会杀了他。
但随即再见到了顾景之，在看到方才对自己为所欲为的男子，他一点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任由顾大哥凶残的狠揍着，直至被打的半死都不能发出大的声音。
她知道顾大哥的好意，就是一来他没有安慰自己，便是揍人。
并不是因为忽略了她，满心的愤怒要宣泄。
他是怕直接让赵长寿喊了出来，会引来他人的注意力。
那时候自己就算没有和赵长寿靠近，但是一个偏僻小道，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子的。
她又是衣裳凌乱，一看，便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事。
哪怕乡下没有太多的忌讳，但这样的事情一被看来，她的名声就被毁了。
顾大哥是保护自己，所以让赵长寿没有反抗，没有叫出来的机会。
但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愤怒的顾大哥真的将对方杀了。
不管是牢狱之灾，还是似乎有些来头的赵家，她都不能让顾大哥因为自己而遭难。
清洛冰冷的目光从瘫倒在墙角，一点没有动静之人的身上离开，再看向对面背对自己的身影，眼神缓缓变得柔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