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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守尸的除了我和刘立伟,还有三个牛头村年轻村民,其中就有之前报信的付亮和孙明,看着俩小伙子比我大不了几岁,面相里带着农村特有的憨厚气息。

    给死人守夜这活儿没人愿意干,除了害怕外还晦气。

    很快有人送来毯子和被褥,还有两瓶二锅头、两盒烟,孙明和付亮在门外折了几根树枝,简单扫了扫地上的杂物,铺上毯子又盖上被褥,然后指着最靠里的地方,憨笑着对我刘立伟说:

    “两位是客人,俺……俺村长说了,还是贵宾,这里……这里暖和点。”

    看着孙明满口的大黄牙,我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这算啥事啊!本来只是到牛头村打问个人,却鬼使神差地替人看一夜尸体。

    坐下后,孙明拆开烟,拧开酒,递给我们,看人家这么客气,渐渐的我肚子里的怨气也就消了。

    刘立伟背向我们坐着抽烟,也不说话,可能是当了几年局长的缘故,他自带威严,瞅着仨小伙也怎么敢和他说话,就都围着我。

    外面漆黑一片,风吹着庙外的几棵大树,发出“呜呜呜”声,听着有点瘆人。破庙里点了根比成人胳膊还粗的蜡烛,我们几个岁数相仿,抽着烟喝着酒,很快就熟悉起来。

    “兄弟看着年纪不大,也是刑警啊!”

    “做你们这行,也挺辛苦的吧!刑警应该加班熬夜。”

    我赶紧解释自己虽然编制归派派出所,但并不算刑警,只是个巡河人。

    一听我是黄河水利站的巡河人,三个人似乎更兴奋了。

    “你是巡河员?这工作刺激,我姥爷活着的时候就是沾化县的巡河员。”付亮咧嘴说道。

    “奥?这么巧,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啦?”其实话出口,我已经意识到是句废话,人家都说“活着的时候”,意思肯定是已经去世了。

    “去世十几年了,听我娘说,姥爷是被河鬼拖下去淹死的……”

    没等他说完,一旁的小伙就插嘴:“咱们村的乔老大以前不也是巡河员嘛?”

    孙明立刻怼道:“放屁!乔老大年轻时是个打渔的,他算啥巡河员……要是有工作就不会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白天听街坊们聊起这个乔老大好像医术很高,连邢大叔对他都是好一阵夸,说他不仅懂医术,也会测字算命,看阴阳斋,还懂叫魂术,没想到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打了一辈子光棍。

    “不对!不对!”付亮喝了一口酒,又反驳道,“听说他以前有媳妇,只是……只是后来没等结婚,那女的就死了。”

    “这事我也听说过,那女的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可是后来不知道为啥,吊死在了这口庙里……”他往面前凑了凑,又看了一眼付亮和孙明,“你们知道这女的是谁嘛?”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猫叫声,吓得孙明手里的烟掉到了腿上:“靠!大晚上,还在这里……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我倒不害怕,不过也暗骂了一声,算起来到现在,我来牛头村也不说十几个小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付亮和孙明看着他,也摇了摇头。

    “我听说是杨大叔的妹妹,当年杨大叔的父母坚决反对她闺女嫁给乔老大,好像杨大叔当时正竞选村长,也嫌丢人……”

    我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胖妇女怎么也有五六十岁,估计这个人间悲剧是三十年前——也就是八十年代的事。那个时代还不像今天这么开放,尤其是对待儿女婚姻,基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父母的从中阻拦,导致了很多人间悲剧发生。

    孙明猛灌一口酒,冷笑了两声:“郑永田,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果然牛头村第一男八婆的称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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