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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品川台场的大体竣工,嘉永五年皐月中旬(1852年六月底),江川坦庵先生和小栗忠顺终于接见了白主奉行所的大久保。

    因为想了解直秀和白主的最新动向,两人索性在坦庵先生的府邸共同接见大久保,也免得后面再往复沟通。

    因为台场购大筒的事,小栗已经向坦庵先生透露了米国咸亨洋行和直秀关系匪浅,加上近年来幕府兰学事业的发展和直秀密切相关,加上对鲁西亚南下的担忧,这两位也想一起听听直秀让人捎来哪些信息。

    “利济你来了,怎么不早早找我。”小栗曾经游学到过鹿儿岛,当时是西乡隆永和大久保两人出面接待的,当时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因此他一见面就埋怨起来。

    “两位御前样安好,小栗殿别来无恙。”大久保先俯身给两位幕府高官行礼,然后才向小栗问好——这可和七年不一样了,当时自己才十六岁,正意气风发,自觉“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对大身旗本的儿子也能持平常心,现在经过父亲被流放、全家转仕和北地创业,这才明白“生下来没有那以后也很难有了”,所以小栗和他客气他真不敢过于放肆。

    接下来大久保又恭喜了两位大人在御台场上的功绩。

    这件事是近期江户的风头浪尖,幕府有意扬威安定人心,检收通过后许可町人前去围观。大久保父子也去了。他和别人不一样,一眼就认出了3英寸线膛炮,所以对炮台的低矮并不惊诧,反而对通过交通线灵活调集兵马抵抗的方案赞不绝口,认为整个台场方案经济实用,所以这番赞扬是诚心实意的。

    另外,大久保也稍微提到自己曾经到两位大人府邸拜访,但可惜“两位大人整日里在台场操劳公事,无缘拜谒”,委婉地回应了小栗的抱怨。

    坦庵先生和小栗能感受到对大久保台场的真心赞赏,因此十分开心。

    小栗和直秀一直保持着通信,他对白主的事情有所了解,因此向坦庵先生介绍,“大久保天资聪敏、勤奋好学,而且直秀北上白主的时候单独到鹿儿岛延请利济,后来委以町奉行的重任,其才由此可见一般。”

    坦庵先生已经五十二岁了,愈发爱惜人才、愿意提携后辈,加上面前这个人又是小栗的旧识、直秀的心腹,因此他看大久保十分顺眼,特意让他讲讲对台场的看法。

    能在两位大身旗本和兰学前辈面前高谈阔论,大久保十分激动——白主乡学里也经常有讨论,但大久保自恃身份,往往不能畅所欲言。

    他唯一能畅所欲言的对象就是直秀。可虽然直秀很是收敛,但大久保往往喷不过,倒不是当面受辱,而是直秀一直笑眯眯地赞扬他说的对,可大久保回去之后常常发现,直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往往回味无穷,对比之下,自己的见解粗糙浅显,这就扎心了——虽然能有所得,但这挫折感是怎么回事?

    白主为了培养各番头和组头的大局观,常常让参谋推演攻防战,除了白主如何防备鲁西亚人外,也曾推演过江户湾的攻防。大久保将以前的推演场景回顾了一下,侃侃而谈。

    “世人都以台场高大坚固为上,其实不尽然。”

    大久保先赞扬了品川台场灵活防御的思想,然后解释了自己支持的原因。高大坚固的炮台当然好,但也要量入为出:一是费钱费力而且耗时绵长,二是防御面积的问题——江户湾这么大,总不能处处建台场吧,就算能修的起,但扶桑这么大,敌人在其它地方登岸怎么办?所以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权衡轻重的问题。

    况且不能光看大小,以3英寸线膛炮的射程和开花弹的威力,小炮台也可以起到牵制敌人的作用。

    但随着船只越来越大、大筒射距越来越远,大台场的兴建难以避免。更好的办法是造大船,大船就是移动的台场,“敌可来吾亦可去”,进退自如,这才是省钱省力的法子。

    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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