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往上数,头戴紫金道冠,身披八卦道袍,手托浮尘,脚下高袜云履,绑腿绳儿一圈一圈的,颇为工整。往脸上看,额头三道皱纹,大三角眼,眼袋虚肿,鹰钩鼻子菱角嘴,一对大扇风耳朵,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不说话时,面相似有点凶。

    观主瞅了瞅四人,尤其看了看为首的花逢春,一看是个白面书生,便笑道:“既然几位不嫌弃弊观的简陋,就请进来吧。”这位观主倒讲些人情。

    花逢春赶忙道谢。老道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偏院,令人打开了厢房,言道:“实在对不住,弊观屋舍简陋,几位就在此处将就一晚吧。”花逢春进屋一看,只见半个屋子都是大炕,贴着墙一大溜儿,别说是四个人,就是十四个人也能睡得下。靠近门口这边有一张方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花逢春客气地说道:“多谢观主,有地方休息,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多谢您的关照。”

    老道对小道士吩咐道:“少安,去准备茶水,告诉厨房为几位善人做顿好吃的,多放点油,炒的香一点。另外,告诉少杰,搬四条棉被来。”这老道还是个热心肠,花逢春等人再次感谢。

    老道临走时,言道:“几位善人,弊观有不少禁地,不允许外人进入,这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希望各位不要擅自离开房间。”

    花逢春等人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饭菜和茶水全都上齐了,有个小道士也把被褥陆续送来了。四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但大家都很守规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外面起风了,山里本就气候多变,这也不足为奇。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敲门声,声响不大却很有规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如此两遍后,再无声响。过了一会儿,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似乎有人进了道观。花逢春本无意细听,心说话,说不定这是梅花观的朋友来访,人家干什么,与自己无关,因此,并没有放在心里。云玺精神不济,乏累不堪,吃罢了晚饭,早早的躺下睡去。

    孔亮则不然,这敲门声显然与众不同,按正常来说,有人敲门,主人应该问问是谁,干什么事的,可道士并没有问便把大门打开了,由此看来这敲门声更像是彼此约定好的暗号。好端端的道观,为什么要跟人家约定暗号呢?难道说这道观不是正经的道观?再联想到观主的五官貌相,孔亮不由地打了冷颤,心说话,该不会掉进贼窝了吧?

    孔亮心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云玺武功尽失,凌空那个贼和尚极尽所能地散布这个消息,我兄弟自下山以来,得罪的绿林道上的高手可不少,这些人若知道我兄弟在此处,还不一窝蜂地过来报仇呀?不行,我还得提防着点。

    孔亮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孔亮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尽管这是偏院,但借着风声,也能应到前院的动静。孔亮在心里默默数着脚步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嗯?四个半?不对!应该是五个人,其中一人轻功绝顶,走路落地声响极低。这五个人会是谁呢?深更半夜跑到道观里来,是要做什么勾当呢?

    孔亮一旦动上脑子,就停不下来了,若不弄的明明白白,他恐怕连觉也睡不着。他打算出去查探一番,刚要起身就被花逢春给拦下了。

    “师兄,咱是过路人,不要多事啊。”

    孔亮低声道:“嗨,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方才喝水太多,想出去撒泡尿。他们道观的事儿,我才懒得管那。”说罢,溜出房去。一到了外面,夜风吹面,顿觉精神了很多。他假装找茅房,在侧院里溜达了一圈儿,然后贴着院墙摸到前院来,但见大殿之中亮着灯火,几个硕大的人头映射在窗棂纸上。望着这些人影子,孔亮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最大的人头影子,似乎在哪见过。倘若是江洋大盗的话,那么这个道观也不是什么正经道观!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孔亮猫着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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