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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谁会想到,时至深夜,朝廷的一帮大官,正聚在一个偏僻孤陋的京郊小店里,说长论短。

    谈起最近朝廷的政策,他们都是唉声叹气。

    “张拱宸落了诏狱,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里边还活的好好儿的?”

    “这回都察院、吏部一同上奏,皇上理都不理,这么大的事儿,就这样解决了?”

    众人谈来谈去,说的都是自己颜面上挂不住。

    毕竟你已经把这事闹了出去,让皇帝轻描淡写的解决,而且还是名利双收,谁都不愿意。

    “那能怎么办,继续闹?”赵南星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他习惯性地喝口清茶,很快就又吐回到碗里,蹙眉道:

    “这事、要是继续闹下去,没理的可就成我们朝堂诸公了。”

    “莫不成就继续看着外戚兴风作浪,我等仁人志士,却无动于衷?”刘宗周愤而起身,拍案道:

    “现在消息还没传下去,各地百姓知道的也不多,大伙可以传书各地门生故旧,叫他们宣扬起来。”

    “张拱宸虽然落了诏狱,按万历、嘉靖时旧例来看,却迟早都要放出来,必须要把他拎出来当街斩首才行!”

    “皇上能轻易妥协吗?”

    又有人觉得这方法实在过激,犹豫起来:

    “这张拱宸说到底也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拎到街市里砍了,皇帝威严何在啊?”

    “那我问你,是皇上的个人威严重要,还是为民请命重要?”刘宗周上去,将这意志不坚之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亏得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举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理懂不懂?”

    “皇上昏聩,想方设法的包庇外戚,我们做臣子的,更应该犯颜直谏!”

    “不然、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说皇帝的一句不是?”

    “是在下错了…”这人瞠目,面对东林众人疯了一样的无差别攻击,连忙告罪。

    但是在心里,实际上已经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加入这样一个所谓的东林群贤之中了。

    赵南星默默看他们争论半晌,才是以掌舵者的语气道:

    “都静静——”

    “我看哪,这事起东兄说的不错,皇上想方设法的包庇张拱宸,不就是碍于皇后与自己的威严?”

    “咱们在朝堂上明说不得,要是能让各地士子、门生,百姓都知道,也算是尽力而为。”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这事方才定下,却见邹元标从屋外火急火燎地赶来,张口道:

    “不用了,我看各位都不用忙活了。”

    “南皋、何事如此慌张?”赵南星见到已辞官归乡数月的邹元标,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你以为辞官就算完了?太天真!

    邹元标、与赵南星、顾宪成号称东林三君,是除党魁叶向高以外的各地东林学子领袖人物。

    赵南星在朝堂上掌吏部、署都察院印,邹元标留在这的作用,远不如辞官归去。

    就像之前的杨涟一样,虽说被迫请辞了,可却被东林党宣扬成了受不得阉党乱政而毅然请辞。

    这个名声有了,还可以在地方上开办讲学,收割名望,蛊惑那些失意士子,叫他们成为自己的门生。

    这也是魏忠贤为什么在杨涟回去之后,又在朱由校面前煽风点火,找个理由把他抓回来下了下狱的原因。

    没法子啊!

    魏忠贤太明白了,对付这帮脸皮厚度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的“大贤”们,你就得做那个恶人!

    几个月前,邹元标因与魏忠贤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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