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策,都不自觉地向那酒馆里多望了一眼。

    心中暗赞,好酒!

    正想着,远远而来一队锦衣校尉,人人都挂着督办司腰牌,经过之处,行人驻足而望。

    来到天启皇帝眼前,锦衣卫千户、都督田尔耕连忙下马,伏跪道:

    “臣南京督办司总督办田尔耕,参见陛下。”

    朱由校轻嗯一声,王朝辅也赶紧示意这些锦衣卫起身上马,护卫在御驾身边。

    “给朕选一处好地方,安排勇卫营扎营,朕就住在军营,今日不进城了。”

    “陛下,此间十三里,有一宽敞地方,山重水清。”田尔耕在本地多年,自然早将各种情况,牢记于心,说道:

    “陛下请,臣带路。”

    言罢,他将手一挥,十几骑锦衣卫便就列队在大军之前,缓缓开路。

    一路前行,田尔耕忍住了心中好奇,并没有去问天启皇帝为何不去宽敞明亮的南京城内居住。

    他在等,等皇帝问话。

    果然,没过多久,王朝辅将他召到后队来,附耳说是皇帝有事找。

    “田尔耕,朕问你,这段时间江南这一带,可还太平?”

    “太平,陛下治下,大明欣欣向荣,何处不太平。”

    田尔耕先是机灵地顺口拍了一些马屁,紧跟着说道:

    “可是有些人,就是想搅乱这份太平。”

    “一些年轻的落榜士子,不学无术,也不愿去西南讲学,便借口今岁取仕不公,秘密结社,为叶向高、杨涟那些罪人于民间游说,妄图颠倒黑白,博图扬名。”

    “而且臣也查到,今岁六月淮北各府饥荒的赈灾粮食,至少半数以上,都被一些官员私下倒卖给粮商,换成了粗劣的谷糠。”

    “朝廷发下来的精米换成谷糠以后,其中的利润差价,少说也要几百万两,他们足可瓜分,人人盆满钵满!”

    “谷糠?那能吃吗。”

    朱由校语气显得有些愠怒。

    “还不止于此,陛下,有些话,臣不知道当不当讲…”田尔耕显得有些犹豫,怕是下一句要说出什么将要动摇根基的事情来。

    朱由校没有犹豫,牵着马缰,狠狠道:

    “讲,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田尔耕既然做了这行,也就不怕什么得不得罪人,确认皇帝是真的要听后,也便一咬牙,抱拳说道:

    “陛下,南京城中有官员暗中勾结地方豪族!”

    “官员克扣朝廷赈灾的粮食,将精米倒卖给粮商,粮商则合起伙来,囤积粮食,提高粮价,再把朝廷赈灾的粮食,高价卖给百姓。”

    “起初,就连发往淮北各府的陈米,他们都要数次调高价格再出售给百姓…”

    “放肆——!”朱由校勃然大怒,勒停马匹,回身望去,怒火中烧:

    “太放肆了!朕曾三令五申,他们全都当做耳旁风,屡禁不止!那些是朕发给灾民的救命粮,他们也敢动!!”

    “田尔耕!”

    后者被皇帝这一番突然的暴怒吓住,愣了片刻,方才浑身一哆嗦,回道:

    “臣在!”

    朱由校深呼口气,缓缓道:“给朕继续查,往深了查,这次无论是多硬的后台,多大的财阀,朕都要跟他们碰一碰。”

    “当官儿的没人给老百姓做主,那朕这个做皇帝的,总得让大明的子民看见希望!”

    “臣遵旨!”

    朱由校平静下去,望着眼前的扎营地点,立马北望,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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