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抢了这三位大人的风头。

    魏广微把玩着茶盏盖,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做给周嘉谟看。

    其实他心里十分明白,这次刑部、户部会审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个结果,不然他无法向皇帝交差。

    他忽然间笑了笑,打破厅内沉寂,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我看,按以往的老办法审是不中用的,陛下的意思很清楚,这次要的是尽快出结果,而不是一审就拖上个十天半月。”

    “怎么,陛下金口玉言告诉过魏大人了?”周嘉谟一出口便是浓浓的不屑,仿佛仍对当初魏广微叛离东林而耿耿于怀。

    “这倒没有!”

    魏广微大笑着,脸色红润,却是突然间神色一闪,眉头一皱,透出些许内藏的劲气,道:

    “身为臣子的,忠君体国乃是第一要务,陛下命我主持会审,自然要敢于举一反三,为君分忧。”

    刑部尚书李养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喝了口热茶。

    在三人之中,他是最对这些毫无兴趣的,无论东林还是阉党得势,亦或是两党失势,这些都与他毫无关联。

    加之李养正一贯认为言多必失,本身就不怎么表露看法,遇到这种是非极多的大案子,就宁肯不做声随大流。

    周嘉谟听到这些话,也没继续呛些什么,转而道:

    “传言中说最多的,便是所谓的关节,谙熟道理的魏大人能否告知下官,这所谓‘关节’,到底说的什么?”

    “我看,搞懂关节为何,这案也就好审了。”

    魏广微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听懂却没道破。

    他自然听得出来,周嘉谟这是想挖坑让自己跳,可他是什么人,没有拿手绝活,也不会得皇帝欢心,做到内阁次辅这个位子上来。

    这时,周嘉谟看见魏广微脸上神情变化,暗自触了触眉头,心中一阵恶寒,自己竟与这等小人同朝为官。

    魏广微这货本来长得就猥琐,平日往那一站就是一副笑样儿,这时显得更深了。

    说话之前,他的嘴角便就咧开,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白痴问题一样,张口说道:

    “那我就与天官儿明说了吧,所谓‘关节’,就此回会试而言,说的是考生与众考官私下联络,兜售试题。”

    “天启元年的会试是我主持,那时关节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据说有的考官会提前与考生约定好暗号,这暗号可以是一句诗文,也可以是一个生僻字。”

    “据此暗号,考官便可以在千百卷中抽出那些有关节的考生,对于这些舞弊者而言,中举轻而易举。”

    这时,一名侍郎说道:

    “这些考官竟如此狡诈,真真可恨!”

    又有人道:“科考舞弊居然自成体系了,真亏他们想的出来!”

    魏广微笑道:“自有科举以来,一概如此,所以寒门之士哪能斗得过这些有钱的权贵子弟,怨愤实属正常。”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提高了音调,道:

    “好了,诸位,本官已将事情说的很明白了,在场的想必都是聪明人,就毋需我再赘述什么了。”

    “我的意见是不必按照惯例分审,直接击中在同一处会审,给他们挑个大些的地方,最好三日内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