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他揖身道:

    “回陛下,臣到张家口督办司,将该处督办司的涉案人员整顿一番,协助范家替死的,正是骆家的骆养性。”

    “有证据吗?”朱由校侧目问道。

    许显纯忙呈上一份奏疏,道:“这是北镇抚司查到的罪证,请陛下御览!”

    朱由校接来翻看,许显纯继续下面毕恭毕敬地说道:

    “臣查到,天启三年的东林科举案,骆家也曾参与考题泄露…,当年中举的举人骆成敬就是骆思恭的四儿子,骆养性的弟弟。”

    “继续说。”朱由校继续翻看着奏疏,神色缓和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显得凝重。

    许显纯擦擦汗,更加小心地说道:

    “除此以外,此回范家替死案的操纵人,张家口督办司千户便是骆养性的朋党。”

    “骆养性曾受父荫,被臣安排前往张家口督办司为任多年,而今张家口督办司的涉案校尉,多半属其朋党。”

    “骆思恭多年都于在野的东林党人有所往来,书信甚多,甚至于谋划协助东林还朝,而东林助骆养性继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报。”

    “这些,臣手中都有铁证…”

    “行了——!”

    朱由校的神情沉不住了,直接将手中奏疏向阶下一摔,吓得魏忠贤直接跪了下来。

    许显纯也后知后觉地连忙跪下来,再不多说。

    “嘉靖皇爷爷、万历皇爷,都对骆家不薄,朕荫其祖父之功,才叫无功无绩的骆养性做了个千户,却没想到…”

    朱由校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沉吟良久,恨恨说道:“骆家就是如此珍惜皇家赐给他们的恩典的?”

    许显纯眼珠一转,跪在地上,哭喊道:

    “臣若有这般恩赏,一门心思只在报效陛下,而骆养性身在福中不知福,实在是一匹中山狼,殊为可恨!”

    “臣请夷平骆氏三族,以儆效尤!”

    对于骆养性,朱由校多少知道一些。

    历史上这位崇祯朝的锦衣卫指挥使,掌管锦衣卫衙门后,对崇祯皇帝阳奉阴违,反倒是和东林党如胶似漆。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种人都绝不能留,更何况他如今自己作死,搞这些暗地里的动作。

    听了许显纯的话,朱由校回过神来,淡淡说道:

    “罢了,念其祖父嘉靖一朝于国朝有功,姑且免了骆氏三族的罪过。”

    “骆氏三族子弟,永不得再入锦衣卫,这就算是朕给他们最后的恩赏吧。”

    许显纯忙山呼道:“陛下仁德——!”

    魏忠贤也一旁道:“陛下如此仁德,想是先帝知道了,在天有灵,也会心安的!”

    正在这时,王朝辅慌慌张张跑回来,道:

    “陛下,良妃娘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