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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候宋裕德之子宋显昭、阳武候薛廉之子薛刚、泰宁候陈延祚之子陈继盛……”

    朱由校坐在南海子行宫之中,读着这八十几个人名,其中更有不少熟悉的,其中,泰宁候陈延祚,更是在朝廷整顿山西卫所时,立了大功。

    武定候郭培民死在后军都督府大都督任上,没几个人敢再去趟卫所那趟浑水,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陈延祚还是去了。

    他不仅去了,还办成了这件大事。

    可就连陈延祚这样的勋贵,居然也将子嗣安排在三大营里吃空饷、喝兵血。

    现在朱由校的心里没有一丁点儿恼怒之情,反是五味陈杂,不知该怒还是该忧,亦或者无奈。

    还有西宁候宋裕德,阳武候薛廉,都是在关键时刻眉头不皱一下,决定支持自己的勋贵。

    “如果朕没记错,泰宁候现在是在奉我的旨意,在山西太原掌管后军都督府吧?”

    朱由校忽然问道。

    王朝辅连忙回禀:“爷,泰宁候、西宁候、阳武候他们,都是为国朝立过大功。”

    言之于此,王朝辅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是啊,他们都没什么过错。”朱由校叹了口气,神色旋即坚定了下去,说道:

    “可是他们的儿子,犯了大错。”

    “他们将子嗣送到军营历练,可这些儿子不知祖辈跟随太祖皇爷打天下的艰辛,吸食兵血,空占名额却不操练。”

    “这虽然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也逃不过这一罚!”

    王朝辅何等的聪慧,立即听出了皇帝想要从宽之意,毕竟,这事只有皇帝和陈策两个人知道。

    皇帝决心从宽,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他连忙笑道:“如此说来,要不要奴婢亲自去一趟三千营,传个话把这些府中的子弟们放了?”

    “放?”朱由校反问一声,靠在椅子上,说道:

    “他们的罪过之深,不得不罚,陈延祚、宋裕德、薛濂等人纵容各门子弟横行不发,也有罪过。”

    “那皇爷的意思是…?”这下,王朝辅有些搞不明白了,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你亲自去一趟,告诉陈策,将这些人继续扣着,一个也不能放,传话名单上的这些老爷们,到军营去领人。”

    “朕亲自在军营恭候他们的大驾!”

    ......

    消息传出,众勋贵都很慌乱。

    尤其是阳武候薛廉,最近他的事儿好像实在是有点多了。

    起初是被坊间传闻自己横行不法,什么强抢民女、纵容家奴,这些帽子一股脑全都上来了。

    所幸皇帝给了个搬迁王恭厂的差事,这才化险为夷。

    谁承想,才搬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王恭厂居然他娘的炸了!

    这种三百年都没有一回的事,竟然也发生在了他的头上,这找谁说理去?

    如果真要算起来,王恭厂是你薛濂负责搬的,现在炸了,你能说你没事儿?一个办事不力跑不了吧?

    说能逃过这一劫,薛濂自己都他娘的不信!

    现在虽说刑部已经结案了,可薛濂还是虚得不行,整天净琢磨着什么时候请命带兵,出去立个战功好才安心。

    就在今天,勇卫营奉旨突袭了三千营,然后呢?又他娘是自己阳武候府的事儿!

    那个不成器的龟儿子,被勇卫营一名把总逮了个正着,当时正在跟几个哥俩好打牌呢。

    打牌不打紧啊,可这混小子是在哪儿打牌,是在军营,还是在三大营的营地里打牌。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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