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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魏忠贤卖了个关子,慢悠悠品茶后才道:“咱家老了,不想管了,只想颐养天年。”

    “赵秉忠和崔呈秀都想入阁,朝中乱着哪,可那位心里头清楚的很,就等着谁第一个去找他哪。”

    “厂公明鉴。”档头听得半知半解,也不再继续追问。

    ......

    “魏忠贤最近在干什么?”朱由校对底下的较事问道。

    那较事垂头道:“回陛下,魏忠贤一直都是闭门不出,但崔呈秀、赵秉忠去找,他也都与他们见了面。”

    “这老东西,还算老实。”朱由校喃喃一声,挥手示意他下去,因为正有一阵脚步声过来。

    王朝辅走到门前,恰好较事刚出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纸包不住火,很多亲近的人都猜到了,除却厂卫,天启皇帝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谁也没敢多问。

    王朝辅低声道:“皇爷,户部尚书求见。”

    “赵秉忠先来了?”朱由校冷哼一声,“朕还以为他和崔呈秀谁也不会来呢,叫他进来吧。”

    赵秉忠心情是很忐忑的,方才出了魏府,一直琢磨魏忠贤说的那番话,忽然间灵光一闪,就奔着西暖阁来了。

    实际上,崔呈秀也猜到魏忠贤可能是在暗示自己去面见皇帝,但他只是猜到了,却没有多想。

    赵秉忠不一样,猜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来了。

    “罪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来找朕何事?”朱由校手上拿着那本《大学衍义补》,一边翻看,一边淡淡问道。

    “罪臣擅自挪用南税九万,补陕西缺,以致肇庆官军哗变讨饷,特来请罪、请辞归去。”

    言罢,他将连夜拟好的奏疏递到了王朝辅手上。

    王朝辅奉至御案一边,朱由校又看了两页,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拿起奏疏,扫了几眼,却是笑了。

    这一笑,使得赵秉忠更紧张起来,显得局促。

    “就为这事?”朱由校笑道:“南卫糜饷已有多年,不在以前讨饷,非在这个时候,其心如何,昭然若揭。”

    “肇庆哗变,非卿之过,乃有心之人策动卫营,鼓噪叛乱。陕西卫所改制,用银甚多,朕亦悉知。至于这份请辞么…”

    朱由校将奏疏扔到地上,“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请辞了,万一朕真的准了,你岂不成了杨涟?”

    赵秉忠听得呆住,随即觉得头晕目眩,伏跪于地,泣不成声:“陛下如此信任臣下,臣无以为报!”

    “你且回去吧,朕自会发内帑一百万两,以供南卫充饷。”

    说完这些,朱由校又换上一副冷淡的面容,捡起那本《大学衍义补》,自顾自看了起来。

    赵秉忠走后,第二天,一道圣旨自乾清宫发出,平息了历时一月已久的入阁之争。

    “着户部尚书赵秉忠入阁辅政,去职、仍领户部尚书衔,三俸并支,仍掌内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