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又说:真的麦花,嫁给俺吧,俺以后会好好待你的。咱们两家的地合在一起种,俺不会亏待大奎和黑土,俺对他们会像对待亲人一样。

    麦花听了四喜的话,被感动得轻轻啜泣起来。四喜要不是河南人,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四喜,四喜是个好人,他会说到做到的。但她此刻却不能答应四喜。

    从那以后,麦花管不住自己,一次次到秫秸垛里去和四喜幽会,四喜拿来了一张狼皮铺在秫秸上,这样一来又温暖,又舒服。有时她躺在四喜宽大的怀里,她真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但当她清醒过来时,她又深深地为自己的罪恶感折磨着了。

    她每次回去的时候,黑土已经睡着了,她不知大奎睡没睡着。她轻轻地爬进被窝,大奎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在这时,真希望大奎说点什么,哪怕骂她一顿也行。可大奎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白天的时候,她不敢去望大奎的眼睛。

    大奎就说:麦花,你在咱山东屯找一个男人吧,找谁都行,俺不拦你。

    麦花低着头,她真想哭出来。

    大奎又说:和河南人往来,咱们怕在山东屯呆不下去了。

    麦花的头更低了,对自己和四喜的前途愈发感到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