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兴,你看老子像是傻逼吗?”

    “我可以给你一只手,至于其他人的人头,你想要几个拿几个。”武仁兴平静说道:“你当然不能空手而归,但你也不能抓了我这只鼠王。我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白夜就需要你们青虹帮继续维持玄烛郡的地下只需。”

    荆正风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武仁兴认为他心动了,旋即低声说道:“火烧玄烛那一晚,除了白夜的人以外,还有一位工人主管也因为统率战斗而获得很高的声望,你知道吧?”

    “我这次喊你们青虹帮来,本就是想合我们两家之力,一起扶持他上位。我就不说感情那些屁话了,我只说明一点:他上位后为了遏制住白夜的势力,肯定会死保我们两帮。”

    “这样的结局,对你我都好。命运这种东西,与其让别人审判,还不如由自己掌握在手里。”

    “荆正风,我知道你……青虹帮的三当家,荆家的私生子,荆正威的四弟,但是却没继承荆家半毛钱家产,从小就在外城区吃尽苦头长大。”武仁兴低声说道:“你跟我很像,但我比你更惨——因为你从来没在荆家享受过,而我直到九岁前连撒尿都有女仆帮忙扶。”

    “出身高贵的我们,最终都沦落到这个泥坑里。荆家人看你不起,那些上等人看我们不起,但他们这些躺在草坪上的,坐在树下的,飞翔在蓝天里的人,有什么资格批判挣扎在泥坑里的我们?他们不配!”

    “就这样继续屈居人下,浑浑噩噩地活在泥坑里,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命中注定,我不该是这样的命,你也一样。”

    荆正风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抬起铳口,从他身上站起来,朝手下说道:“去,帮武会长穿衣服。”

    武仁兴暗暗松了一口气,任由青虹帮众为他披上外套,不过他也很自觉:“把我的手拿去吧,你总得跟白夜一个交代——”

    “不必了。”

    青虹帮众忽然抓住武仁兴的肩膀,荆正风拿起手下递过来的短管霰弹铳,堵住他胸口就是一铳。

    一声爆响,武仁兴后背崩出七八个弹孔,鲜血将外套染成黑色。

    武仁兴一言不发地看着荆正风,但眼神已经将他的疑惑不解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只是不想给老板添麻烦,”荆正风叹了口气:“你连衣服都不穿,这血流一地多难看。”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畜生似的,天天赤身裸体,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武仁兴跪倒在地上呕血,脸色怨憎:“你……白夜……”

    “随风摇摆固然是优秀的能力,但从一而终也是可贵的品质。”荆正风蹲下来跟他说道:“老子知道自己没什么心眼,所以才不想跟那群狗屎兄弟争家产。”

    “既然帮主押注白夜,老子好歹是他养大的,总不能跟他反着来吧?赌赢了我给他养老送终,赌输了大不了去码头做苦力。”

    “我跟你不一样,老子撒尿不扶的,想怎么尿,就怎么尿。我既然活在这个地方,就算这里是屎坑,老子也没打算变成苍蝇飞走。”

    “对了,白夜还告诉我。”荆正风拿过一个碗,放在武仁兴的嘴巴下面,接住他流出来的血水:“他们说,荆正威其实是一个好人。”

    “我大哥居然是个好人。”他感叹道:“老子可能不是傻逼,但他肯定是个大傻逼。”

    武仁兴似是赞同似是晕眩地点点头。

    “不过老子最佩服的,也是傻逼。”荆正风低声说道:“我固然当不成好人,但也没想过当坏人。我讲究的,不过是顺心意三个字。”

    “那晚我敢在荆家跟荆正威顶嘴,今晚我也敢顶你个肺。”

    “我觉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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