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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文业回来的时候,兄妹三人都已经睡了。

    李玉蓉见了丈夫,就急着问他今晚找里长的具体结果。

    当她从丈夫嘴里得知,一开始的时候里长还很不乐意放行,要不是肖文业递上二斤豆面,要不是肖文业说出,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永固城找范校尉的话,狗里长还死都不松口呢!

    那就是个拿了东西也不愿办事的辣鸡货。

    后来还是因为肖文业嘴里的范校尉,狗里长才在他提出,要去林子里砍几根木头做横梁时,狗里长才勉强点头应了话。

    想想也是,校尉跟普通的大头兵丁是不一样的,份量自然来的比马骥跟候六强,人家范校尉是有品级的武官,狗里长自然心有忌惮。

    当丈夫把事情跟她说完,李玉蓉也唏嘘感慨一番,回头把自家闺女要跟着他去砍芦苇的事情一说,肖文业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只好笑的探头看了看在被窝里,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女儿,他轻手轻脚的上前,给三个孩子掖了掖被角,这才拉着妻子赶紧休息。

    明日的事情还多着呢!

    次日,肖雨栖是在睡梦中,被自家无良爸爸给折磨醒的,居然好胆,敢捏她的鼻子!

    才想招呼扰人清梦的坏手一巴掌,结果耳边就传来熟悉的调侃打趣,“怎么,栖儿不想跟着爹一起去啦?”。

    听到这个话,肖雨栖一骨碌的爬起来。

    结果抬头一看,丫的,天上还有毛月亮了,怎么这么早,怕不是半夜吧?

    为了避人耳目,也是为了早起好赶路的俞大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刚到卯时,他就从家里出发过来,冬日里天亮的迟,眼下可不是毛月亮还挂在天边么?

    昨个夜里,自己跟着爹也没走进肖家人落脚的地方,在隔着对方坑里,啊不是,是家里,对的,是家里!

    在隔着对方家里还有一段距离时,他们父子就被那位肖,肖,肖叔拦了,唉,对方看着比自己都脸嫩,这声叔他有些喊不出口……

    然后因为没有过来,所以,自己跟爹自然没有看到,原来肖家挖的这个地下屋子,居然是这般的简陋。

    除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坑,除了朝南边一条通向地面的出口,居然啥都没有啦?

    炕呢?灶台呢?

    俞大郎也憨,心里的疑惑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拉着女儿准备出发的肖文业一听,当即无奈又羞窘的笑了。

    “那些我不会弄……”,呵呵呵呵……尴尬了。

    好吧,那些他是真不会弄。

    曾经父母还在世时,他只管一心读圣贤书,两耳根本不闻窗外事;

    后来父母去了,被府里的财狼逼着断绝仕途,他就投身行伍,论起射箭摔跤他可以,可这盘灶台,砌炕?

    真是难为死他了!

    看着面前苦哈哈的年轻叔,俞大郎心里想着,回头等割完芦苇回来,自己家去跟爹说说,实在不行,他跟爹找一个晚上,过来帮着把炕跟灶台子都砌上得了,总不能白占人肖叔的便宜不是?

    一大两小推着被李玉蓉腾空了的独轮车出发,肖雨栖走之前,还不忘了让吩咐素云跟十娘,好生守着留守的妈妈跟哥哥们,自己就带上了持有运输能力的胖胖出发。

    得亏是一路上流放日行六十里给锻炼出来了,三十多里地从天不亮出发,快快赶路,走了半天也就到了。

    一路上,肖雨栖被自家爹放在独轮车上,跟边上那口装着水囊小铁锅以及干粮的箩筐成平衡,由亲爹跟憨厚的俞大郎轮流推着,她倒是一点不累。

    等到了午时,三人都饥肠辘辘的时候,终于,他们赶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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