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此刻正紧抱着孩子,坐在牢房门口,使劲的摇晃着牢门,嘴里苦苦乞求叫喊的女人。

    那是……

    “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孩子生病了,求求你们快点来人,帮我请个大夫,请个大夫啊,求求你们……”。

    声音还在继续,肖雨栖脸带迷茫的抬头,“娘。”。

    一直未入睡,想事情入迷的李玉蓉听到怀里的喊声,她及时回神,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李玉蓉僵硬着身体动了动,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伸手轻拍着女儿,嘴里柔声安抚,“没事,乖,栖儿不怕,娘在呢,你睡。”。

    “娘,我腿麻,站会。”。

    自己是大人了,妈妈一直抱着自己,腿肯定麻了,她得心疼心疼自家妈,说着话,肖雨栖就挣扎着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牢房走道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肖雨栖站在亲娘身边甩了甩胳膊腿活动着时,两个陌生的女狱卒站在了她们这间牢房的门外。

    原来这牢房里头还是轮岗制,夜里值班的狱卒跟白日里的还不是一拨人啊。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一拨人怎么样,会不会比白日里的更坏,更凶残?

    肖雨栖心里才想着,外头两个女狱卒就已经凶巴巴的呵斥出声,“嚎,嚎什么嚎!这大半的,你鬼喊鬼叫个啥?”。

    怀里抱着高烧不退女儿的杨姨娘,哪里顾得上狱卒的态度恶劣?

    此刻在她的眼中,面前的凶恶狱卒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一个人生都不得自由的姨娘,唯一的女儿才是自己终身的依靠,为了孩子,就是立时让她死,她也是愿意的。

    没有哪一刻,她如眼下这般恨。

    恨大姑娘脑残的白白找死吓人;

    恨二姑娘无脑的尖叫乱心;

    恨乾国公府不牢靠,害得她们母女沦落到如此境地;

    恨……

    如若不是这些可恶的人,她的月儿,怎么会半夜里就起了热,这会子人都烧糊涂了?

    都是叫那俩死丫头给害的!

    她平日里胆子最是小的月儿啊,这是惊了魂了,呜呜呜……

    好不容易来了人,杨姨娘一改平日里懦弱、存在感不强的姿态,一手紧搂着女儿,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透过牢房的隔断空隙,死死的抓住来人的靴子。

    “求求你,差大姐,求求你们,帮我请个大夫,求求你们帮我求个大夫吧,我的孩子病了,求求你们……”。

    换了晚班值夜的,是以周兰花为首的其他六名陌生女狱卒。

    如果说,白日里张四娘一行是恶鬼的话,那这一队,就可以说是恶鬼还要可怕的魔鬼了,更何况,白日里收刮的时候,更贪财的周兰花一队还屁都没摸着,她们又怎么会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