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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容禀,真真是十万火急啊!家主!”。

    这是演戏呢?还是面前这位,其实早已没落的陇西李氏家主在跟他耍花腔?

    纪允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蓦地笑了,朝着对面脸色很沉的人比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李家主,既然是十万火急的要事,您还是先行处理吧,纪某无碍。”。

    纪允此话一出,对面的这位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领着人离开谈事。

    兴许是急于抓住,纪允这根主动送上门来的稻草;

    又或许是想显示自己的风骨气节,君子坦荡荡;

    再又或许是想要彰显他们李氏的不凡气度,没什么不能对外人言;

    又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总之,纪允是不在意的。

    跪坐在矮榻一端的纪允,只淡定的朝着对方道了句请自便,李家主便点点头,直接示意手下汇报来意。

    可怜的奴才,心里纠结的要死,最后还是咬咬牙,爬起来急奔到主人身边,顾不上主人朝着对面贵客投去的一副失礼见谅的表情,他只在家主的耳边焦急的道了句。

    “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五爷,咱家五爷,他被一叫肖五少的可恶贼子给打断了四肢,眼下咱家的五爷正在后院棣棠轩!夫人得了消息,刚刚也急的急火攻心晕过去啦!”。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家主刚才还对着纪允表演的各种表情,全都在听到自己唯一剩下的儿子,被人打断了四肢的噩耗后消失殆尽。

    嘴里厉声喝问,整个人就跟被蝎子蛰了一般,惊惧愤怒的弹立起身,脸上的表情,全被愤怒发狂跟心痛担心所取代。

    要不是还有理智,还记挂着面前的救命稻草,这位家主大人,一定会狠狠的推开身边这该死的狗奴才,狠狠发泄自己此刻的怒火才是。

    可怜他的儿啊,还没给他生个孙儿啊!

    可怜自己都快要五十,还历过丧子之痛的可怜父亲啊!

    可怜他堂堂世家大族的李家,真的要后继无人了吗?

    难道这是天要亡他们李家吗?

    心里恨啊,惊惧啊,愤怒啊,种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激荡的这位野心勃勃的家主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要不是及时被身边的亲随扶住,这位家主肯定要急火攻心的厥过去不可。

    忍着头晕目眩,对方朝着纪允艰难的苦笑,“纪相爷您看,今日实不凑巧,在下家中突发要事,不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