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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家中已无米下锅的窘境;

    想着病重的媳妇,还等着自己挣了铜子回家去拿药;

    想着骨瘦如柴,五岁的人还不如人家三岁娃娃高的儿子;

    想着他曾经那两个,在难逃死去了的孩儿;

    就如今这般,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命在,那还是多亏自己曾经一时心善,受到的干女儿的一家的提醒,这才……

    准备歇歇气,吃点东西填饱擂鼓般轰鸣的肚子,啃着能噎死人的糠团子,方仲和的思绪不由的飘远。

    麻木的一口口啃着手里的干涩午饭,方仲和心里苦笑。

    就这难以下咽的糠团,都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点粮食了,妻子儿子都舍不得吃,只一个劲让给自己吃的宝贵粮食啊……

    心里难受着,忽然,就在此时,一声大喊打断了方仲和的思绪。

    抬头看向来人,听着对方急切快速的喊话,方仲和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挣钱要紧呀!

    当即也不吃了,嘴里忙叠声应和着,“哎哎哎,我知!老吴你先跑站位去,我就来……”。

    方仲和满脸的欣喜,一边大声的应着话,一边麻利又虔诚的,把手里的糠团往胸口一塞,忍着身体的疲乏,站起身来拔腿就跑,紧跟在那个好心来报信的同伴身后,往前头渡口,刚刚进港靠岸的两层客船猛冲。

    渡口,肖雨栖果断作出决定,领着李蘅妙与金大丫才踏下甲板,脚踩在陵建城码头的土地上,随即就被一群衣衫破旧,脸色愁苦,却堆叠满了笑容的一群力夫包围。

    “这位好心的爷,您要不要力夫,请我吧,请我吧!某的力气特别大,扛货快,一个箱笼麻袋只要十文钱……”。

    在码头混久了,这些个力役也是有眼力见的,看到打头的肖雨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主事人。

    为首有个大胆且嘴巴活泛的力夫,忙就朝着肖雨栖作揖讨活。

    只可惜,僧多粥少,额……

    眼下就她这么一个粥靠岸,一码头的僧可不就都围上来化缘么。

    先开口的这位,立刻就被边上另外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看着就力气不小的大汉给撞开,这货嘴里还叫嚣着。

    “好你个冯三儿,你这是欺负贵人外来的不懂行吧?一个箱笼你也敢要十文钱,黑了心肝了这是,你个扛私活的也敢坐地起价,切,也不怕头人灭了你!”。

    这大汉臭完了前一个力夫,讥讽的揭了对方的底,转头又看着肖雨栖,一脸讨好的求活。

    “这位爷,你别听他一个私力瞎咧咧,那货黑心肝呢!这样,看在爷您如此器宇轩昂的份上,您多少箱笼,我们青衫帮都给你扛了,您放心,不要您多,我们青衫帮自来公正,力夫又多,手脚麻利还干净,给您扛一个箱笼也只要九个钱,比私力便宜,还服务到家……”。

    肖雨栖也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码头她也不少混呀!

    明明苍溪,天曌的码头,她都混了遍的说,怎么没有眼前这陵建城这样的混乱情况?要知道,这里还是京城呢。

    说好的南黔好,南黔妙,陵建城里金子捡的呱呱叫呢?

    为何她却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陵建城比较乱呢?

    心里疑惑,加之这些力夫嘴里推销的功夫,还有相互之间拆台的架势,着实是让肖雨栖目瞪口呆,一时间还真没有反应过来的说。

    其实她哪里知道,如今的南黔,岂止是陵建城乱,南黔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乱了。

    可怜纪允,劳心劳力,呕心沥血,用好几年开创打下的新局面,在他作为监军,亲自随着北伐大军出征督战去后,朝廷里以袁哲为首的一群臭虫们,根本就没有继续当初他制定的养民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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