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整条命,若不是江叔以及几位太医在,救治及时,早就魂飞魄散。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余若水脖颈间流的血早就洇湿了大片地砖。
江叔和几位太医根本就不敢移动她,只在原地救治。
“郡主,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在为两方人做事,安郡王也确实是我动的手脚……”
“因为,我收到命令,要让安郡王的真实身份暴露在天下人眼前,让他脱去皇子的外衣。”
余若水面前挤出一个笑容,拒绝了江叔他们的救治,“我是个罪人,死不足惜。”
“你和清河王的情意,让我想起当年我的父母,他们也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拼命护卫着对方。”
她的气息不足,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很久。
阿琅心头微动,余若水的父母不就是余家的人吗?他们的父母明明都在的呀,也不曾碰到过什么样的意外……
余若水仿佛知道阿琅想的什么一样,
“我并不是余家真正的姑娘,不过是被人救了之后,挂了余家姑娘的名。”
“真正的余家姑娘,其实已经死了……”
阿琅恍然大悟,怪不得,竟然是如此,难怪萧珩派出去查探余若水资料时,没有任何的异常。
人是有这个人的,只不过此人非彼人。
余若水的嗓音渐渐跟笑容一样苦涩,
“郡主,你是个好心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在摸索着,谁知才刚举起来就无力地错落下去。
阿琅问,“你要拿什么东西?”
余若水看了眼自己的袖袋,阿琅探手,在里头摸出一个小小的牛皮袋,用绳子系着,倒出,里头是一根头绳,以及一个小小的匣子。
匣子打开,里头摆上了好几个物件,一朵精致的珠花,一个羊脂玉的印章,以及一个小小的,可爱的木偶。
余若水喘着气,
“我从来上京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暴露,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想请郡主帮个忙……”
阿琅不是没学过医理,知道余若水这样,算是回光返照了。
现在,这是在临终托人。
果然,只见余若水指着那匣子里的东西说,
“这些东西,是我给我爹娘以及自己准备的。”
“当初我被人救了,因为怕我不够忠心,爷娘的坟墓在哪里并没告诉我。”
“这东西,印章给我爹爹,珠花给我娘,还有这个木偶,是我……”
“请将来郡主找到那幕后之人,帮我问一问我爷娘的坟茔在那里,帮我烧给他们。”
余若水咳嗽一声,嗓子和破风箱一样,喘息了好一阵,她才慢慢缓过来。
眼中隐约可见泪花,语调越来越低,
“我这样养在各处各家的姑娘很多,有专门的人教导,擅长什么的都有。”
“然后给我们安排嫁入到许多朝中的官员家中,还有一些也会做妾,做奴婢。”
“刺探隐私,将把柄汇集在一起,送到主子的手里。”
“这些官员有把柄收在主子的手中,不过,都是关键时刻才会用起来。”
“我有好多个一起教养的姑娘,我知道她们被嫁入到谁家,或是哪家做奴。”
“我可以将这些官员的名单都给你们,防止你们受蒙骗。”
余若水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说出好几个表面上很中立的官员,这些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站定的位置。
此言一出,萧珩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