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阿琅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好好养胎不要再走动了……”萧珩继续说,然后放下阿琅的手,摸了摸大腿……

    好险,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顾云琅……你……你……你不要命了,竟然从后崖下山……”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揪着垂落在双腿侧的衣摆,说话结结巴巴的,从开始大如雷声,到后面呐呐而言。

    阿琅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轻快。

    萧珩一开始也恼,后面竟跟着笑了起来。

    孩子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上次在他离开时,她应当就已经是有孕了。

    他眼睛泛红,这一瞬间,后怕,自责,心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胸中气血翻滚,眼前发黑。

    他闭了闭目,勉强稳了稳心神,压下心中那涌动着的万千情绪。

    这个时候,自然少不了要召大夫了。

    不多时,随军的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太医只以为萧珩传召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想到竟是为王妃把脉。

    他熟练地为阿琅搭脉,很快起身,恭谨道喜:“脉象流利,如珠滚玉盘,滑脉,微臣恭喜王妃,恭喜王爷。”

    “琅琅,我们有孩子了……”萧珩伸出手,轻轻覆在阿琅的手背上,眼眶慢慢泛红,眼神有些茫然。

    阿琅偏头,目光温和,指尖戳了戳他的脸。

    萧珩有点不放心,阿琅这一路奔波,还有下悬崖,面容有些沉肃,问了太医很多问题。

    得知阿琅的怀相很好时,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太医抹了抹头上刚刚被吓出来的汗,也是松了口气。

    见夫妻俩眼对眼,粘在一起,根本顾不上他,摸摸收拾好药箱,安静地退了出去。

    萧珩看着阿琅良久,埋首贴面,呼吸交缠,却半垂了眼帘,沉默不语。

    阿琅正奇怪,就听他闷闷道,

    “王妃,他们都说女人有了孩子,丈夫就不重要了。”

    阿琅,“……嗯?”谁跟你说的?

    阿琅笑,“说得什么胡话?”

    她坐直身,浅浅盈笑,声音婉转清亮,

    “于我来说,难道不是萧王爷才最重要的吗?”

    萧珩闻言眼珠子动了动,他抱紧了人,眉宇间不禁溢出浅浅的笑意来。

    及至现在,初为人父的欢喜,才是真正的深刻。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在那里,还想隐瞒我受伤的事情。”

    阿琅摇摇头,说起来,她猜测到这个消息时,她心中也是暗暗生过怨艾的。

    在回来的路上,也是带着这近乎任性的怨艾,只是想到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她又不怨了。

    这会听着他在耳畔不停地哄自己,为他的隐瞒解释,恳求她的谅解。

    阿琅呜咽一声,再次扑入他的怀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