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斜眼看了眼她,

    “这些日子可算是懒散够了?”

    阿琅尴尬地给皇帝行礼,她懒散那是皇后娘娘批准的。

    “陛下,那个,臣女身心受损,需要卧床休养……”

    “如此说来,倒是朕不是了,应该下旨安抚了。”

    阿琅连忙摆手,“臣女不敢。”

    皇帝笑了起来,“你这模样可和你不衬啊。”

    他挥手示意阿琅起来,又指着他边上的石阶,示意阿琅也坐。

    阿琅倒也没迟疑,一屁股坐了下去。

    皇帝笑的胡须都飞起几根。

    “前些日子,阿珩,清河郡王交给朕一样物件。”

    当时阿珩把这份内容详尽的建言呈上来时,皇帝花了大半个晚上仔细看这份厚厚的建言。

    第二日更是召集了各位大臣一同审阅。

    那些老辣的大臣,对着这份建言也是连连叫好,心潮澎湃,纷纷提议让陛下一定要重用此人。

    “阿琅,那是你转呈之物,当记一大功。”皇帝眉眼含笑。

    阿琅摇摇头,她本来把那册子让清河郡王转呈,就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没想到,这位郡王大人转身就把她给卖了。

    她能说他是不贪功呢?还是不贪功呢?

    她辩解道,“陛下,臣女不敢当此功劳,臣女愧不敢受,身为大周的一份子,能为大周做一些事情,是阿琅心中所愿。”

    皇帝心情似乎很不错,“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朕知道你不肯认就是了。”

    “好好的功劳,你巴巴的送给别人,真是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

    这个‘爹’说的是靖安侯了。

    阿琅呵呵干笑。

    皇帝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向远处连绵的屋舍望去。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

    “你不要坐的那么远,往日你爹和朕在一处,朕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

    阿琅愣了愣,她可不敢靠那么近,这宫里四处都是眼睛。

    待到明日,还不知传出什么样的闲话来。

    而且,皇帝老爷笑得好像一个要对人下手的拍花子。

    顿时,她心中警惕,只敢往前挪了半尺。

    听到皇帝说起靖安侯,阿琅想起在蜀地见过的那个男子,心头也是黯然。

    “阿琅啊,你说,朕这一辈子,是否做错了许多事?”

    皇帝幽幽地看着远方,忽然说道。

    仿佛只是要找个人说话,不需要她回答一样,皇帝继续道,

    “朕这一生戎马,暮年回首,才发觉许多人因朕而亡。

    “你的父亲,母亲,韩.国公,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将士……百姓……”

    “越是朕亲近之人,越是死的早,就连太子……”

    阿琅想了想,皇帝这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原本不过一个藩王,最后问鼎,这之间必然是尸山血海铺就了。

    只是,她的那一本册子,就能让皇帝有如此的感慨?

    不见得吧?

    她沉吟片刻,温声道,

    “陛下,当年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若不是陛下力挽狂澜,还不知要乱到何时呢。”

    “陛下有如此想法,那不过是陛下心怀仁善,始终顾念旁人。”

    “不论是臣女,还是满朝文武,乃至天下臣民,能遇到陛下这样宽厚的君主,都是毕生的服气。”

    皇帝将目光从远处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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