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她的祖母抚育了她,是因为她碰到了一个好的养父。”

    “这个道理,于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韩长风走到于御史面前,微微弯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于御史汗出如浆,却不敢拿出帕子擦脸。

    这一句句,虽然不是出自于陛下之口,却是句句戳到了他的心窝里。

    韩丞相看了眼韩长风,朝一个心腹递了一个眼色。

    那人立刻上前一步禀奏道,

    “……臣礼部给事中祝疑生,这雅和郡主确实是遭受了一些不公的待遇。”

    “但陛下因为靖安侯之缘故,对她乃是大大的赏赐,金钱就不说了。还有爵位,和食邑。”

    “生恩和养恩,难道不是同样重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怕老太太当年糊涂了些。”

    “不是依然接了她回府?给与她应有的待遇?雅和郡主实在不应该太过忘本。”

    轰……有如水滴落入油锅。

    生恩和仰恩,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延伸开来,若是没有这个不是的父母,就不会有靖安侯,没有靖安侯又哪里来的阿琅?

    环环相扣。

    谁也离不开谁?

    谁也没办法说谁。

    韩长风微微一侧头,就看见他的父亲韩丞相等一干人正在捋须微笑颔首。

    似乎已经看到了阿琅被剥夺爵位收了食邑,从此失宠与帝后面前。

    阿琅,一个小小女儿尔,这些人有多少是针对阿琅自身的?

    有多少是针对明家这种武将的?

    甚至,这是父亲在敲打自己。

    不可对阿琅有任何的妄想。

    一旦有,那就毁了!

    韩长风脑中一片茫然的痛楚。

    其实,他比阿琅又好到哪里去呢?

    他出生后是没从父母身边丢了。

    那样的日子,过了还不如没过。

    亲生母亲的谩骂,如今依然在耳边回响。

    亲生血脉又如何呢?

    当初听闻阿琅的身世时也是感同身受。

    不为至亲长辈所爱,理直气壮的给你没脸。

    可那时,他还是羡慕阿琅的。

    因为,她有一个天下最好的养父。

    给与了她所有缺失的爱,给与她满满的自由还有平等。

    韩长风心中绞痛,终于闭了闭眼,轻轻踏前一步,垂手一揖干哑着嗓子说道,

    “因为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于大人的身上,所以,于大人轻描淡写的,就可以把别人逼上绝路。”

    “你如此的和疯狗一样,咬着雅和郡主不放,不就是因为府上的姑娘,是那个被一把茶壶吓尿了的姑娘……”

    “听说贵府姑娘说靖安侯贪生怕死,不知是谁灌输她这样的观念?”

    “是于大人你吗?若是忠心护主,都能说成是贪生怕死,那才是国将不国……身而为人的悲哀。”

    韩长风冷冷地看着一团烂肉般的于大人,把他心底最隐秘的心思,一一放大。

    声音铿锵有力。

    “于大人刚刚说的是头头是道,要以正视听,告诫天下之人。陛下要泽被天下。”

    “那好,现在我来问你,你可否知道这位祖母昔年曾经为些许小事就对靖安侯夫人做过什么吗?。”

    “你可又知道?这位老太太曾经对靖安侯夫人下过毒药,明知道她死于非命,却帮着掩盖。混淆视听?”

    “如果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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