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举起手伸了一个懒腰,坐到书生旁边,也不客气,端起茶水灌了一口,瞥了眼画上张牙舞爪的异兽,摇摇头。

    “要本道说啊,这修道还是踏踏实实的好,既然从前的没了,从头再来就是,干脆我教你,也不让你拜本道为师,就叫声师兄就可以了。”

    陆良生笔尖在画上一勾,余光瞄了瞄他,“想当我妹夫?拿你师父的东西,当彩礼?”放下手,笔尖在砚里沾了沾,继续落去画里点缀。

    道人尴尬笑了一下,抹了抹唇上的八字胡,凑近一点。

    “咱们那么熟了,别这样嘛,你也知道,本道什么也没有,兜里不是符纸就是朱砂,顶多再有几条小蛇、田鸡.....”

    孙迎仙的话也没有作假,他本就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是他师父将他捡回抚养,他师父死后,更是只留了一本道术书。

    每次出门也大多都是陆良生掏钱,鲜有他主动的,最近这段子,在外面游历,道人留在栖霞山也让陆良生没了多少顾虑,时日一长,以道人那不要脸脾性,跟自家妹子相处出感情也是情理之中。

    “这件事,你还是跟我母亲说吧。”

    陆良生还想再说一句,刚开口,一声:“公子。”传来,停下笔看去院墙外面,红怜半空飘下,一落地急急忙忙朝檐下走来。

    见她一脸着急,书生放下毛笔起身,一旁的孙迎仙也跟着迎上去。

    “怎么了?”

    檐外的红怜也不见礼了,脸色焦急,拉着书生手臂,看去外面:“刚才庙里来了一个老和尚,佛法很厉害,与我交手一合,就朝这边过来,怕会对蛤蟆师父,还有猪刚鬣、栖幽不利,就赶来报讯。”

    老和尚?

    陆良生脑子里有了印象,拉着红怜坐到凳上:“别急,我问你,那和尚手里可是托一个金钵?”

    “嗯,就是他。”红怜点头。

    道人蹲在一旁看了看两人,插口道:“那老和尚很厉害?”

    “很厉害。”

    这回轮到陆良生点头了,那边,孙迎仙一听这回答,一拍胸脯,站起来跑回楼上,咚咚的又下来,身后还跟着睡眼朦胧的猪刚鬣。

    “本道给你把这事挡了,包我身上,只要帮我跟丈母娘说,少收点聘礼。”

    说完拉着猪刚鬣兴奋的跑出小院,陆良生本想劝阻,可也没机会说出话,以道人的修为,加上猪刚鬣,恐怕也不是那和尚对手的。

    也不犹豫,偏头看去红怜:“你去山上,把栖幽叫回来,我去将那和尚引出村子,若是跟道人打起来,怕伤到村里人。”

    红怜也想到这点,轻嗯了一声,飘去屋檐朝西面的栖霞山飞去,陆良生看了眼放着的玄龟图,还是放弃了,转身回到屋里,拿了布遮盖的月胧剑,还有那一团猴毛塞进袖袋里,急匆匆走出院门。

    另一边,走到晒坝的道人远远看见陆家村的八条大汉站在村口,围着什么人叫叫嚷嚷的。

    “你这人到底找我家良生何事?”

    “这位大师,不是我们不放你进来,咱们村也是有规矩的,只要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有理,那就随便出入,说不清,那对不住,就得打过咱们八个!”

    陆盼抖开衣裳,露出坚硬似铁的胸肌,朝对面一个须髯苍白的老和尚一鼓一跳。

    老僧微阖眼帘,看着面前粗壮大汉,低声诵了一声佛号,空着的一只手,忽然按去陆盼胸口,后者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从陆喜等七人视线里,直接向后平滑出两三丈,让开了一个缺口。

    “我佛慈悲!”

    老僧道了声罪过,一跨步,瞬间越过了七人,往前走去的同时,回过神来的七人,加上摸着胸口屁事没有的陆盼,互相对视一眼,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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