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和音色抚平了台下轰人的嘈杂。

    “台下人走过,台上戏演出,谁人难懂,帘开合,弦音响彻,喜怒哀乐无关我,终那情深离合,唱出心醉的歌......”

    喧哗酒楼越发安静,不少宾客握着酒杯,忘了与同伴说话喝酒,也有呆呆的靠着栅栏静静的听着这出清幽的词曲儿,仿如一个戏子的生平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

    “.......我曾见高朋满座彩声高,也见那水榭高台锁人楼,后见一尺红绫悬眼前,红袖清音有如何,黄土堆埋下也是我~~”

    琵琶弦音如倾盆暴雨倾泻不停,癫狂倒乱,清唱的身影儿唰的一下洒开红袖,犹如绽放的荷苞,连续不断飞旋而起,青丝如瀑飞洒狂舞转动。

    ‘诤~~’

    最后一弦音回荡,狂舞的身形变得柔和,琴声、曲声清脆宛转,有着凄美的意境。

    “......无根浮萍难有仇,看那弦月书生,情字落下笔墨......”

    长袖漂浮缓缓降下,划过那张惊鸿一瞥的美丽面容,一曲一戏终罢,待到人退去台后,下方的一众宾客才从一片安静里回过神来。

    “我的娘呢,这女子是谁啊,唱的这般好听。”

    “头一次见,这楼里姑娘,谁不认识?肯定不是这楼的。”

    “......”

    相对宾客哗然的讨论,二楼上,陆良生沉默的看着空荡荡的舞台,唯有他知晓红怜这一曲里唱的内容,那是一个戏子凄然的一生。

    “还不错。”猪刚鬣回过神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恢复往日神色:“就比月儿差了一些。”

    猴子点头的附和:“你说的那个寡妇?确实跳的更好,就是唱曲儿就差了点。”

    这话引得老猪瞪起铜铃大眼,一猴一猪隔着书生就那么怒目而视。

    “公子!”

    轻柔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那边对视的两妖哼了一声将头转开时,陆良生转过身来,带有轻微檀香的俏影扑进了怀里。

    红唇俯在书生耳边轻声道:“公子,这曲儿红怜唱的可还好?”

    “比我见过的都好。”

    陆良生刚说出这话,迎来便是猪刚鬣瞪起的眸子,书生随即笑笑,将女子从身上拉下来,“这里人多......”话语还未说完,这才注意到楼上楼下的所有视线都望了过来。

    呃......

    这下是不能继续喝酒了,好在那边的陆盼八人,还有蛤蟆道人也差不多了,陆良生付了酒钱,叫上他们一起出酒楼回万寿观。

    踏踏踏踏~~

    夜色已深,长街清冷许多,刚出了酒楼的一行人,就听到前方长街尽头,马蹄声大作从皇城那边蔓延过来。

    “驾!”

    举着火把的骑队呼嗬,纵马飞奔,见到前方忽然出来的十余人,大喝:“让开,皇城禁骑有公务在身,让出一条道来!”

    人群中,陆良生转过身,为首的那名骑士看去一眼,双目大睁,急忙勒紧缰绳,抬手向后打出手势的同时,话语暴喝出声。

    “停下来!”

    飞奔的战马还是缓出数丈才堪堪停住,那骑士‘吁’了一声,将手中一杆古怪的长兵丢给部下,翻身下马,挎着腰间佩刀大步上前,双手一拱,半膝跪了下来。

    “末将宇文化及,拜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