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汴京大学的副校长,李书生。

    不等魁梧男人有所回应,学生们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跪下!跪下!……”

    “我跪,我跪……”

    魁梧男人的头埋得更低,弯腰屈膝,就要跪下去。

    忽然,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了他,将他扶了起来。

    魁梧男人霎时愣住,整整十年,他在这学校里,习惯了尊严扫地,逆来顺受,也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善意。

    所有的人看到他被羞辱,都只会报以嘲笑,如今,能站出来帮他的,会是谁?

    当他抬头看到宁北,先是愣住,最后失声:“北儿?”

    “老宁!”秦蕙兰坐着轮椅在人群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难掩心中激动。

    “爸!”宁北低声道,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宁北被誉为北境战神,当世可封神的人物。

    可他宁北王也是人!

    也是人子,也知道近乡情怯,也有感情。

    宁北从未想过一家三口,还有重聚这天。

    “你是什么人?胆敢插手我的事。”

    未等父子二人聚旧,李书生便大声呵斥道。

    宁北瞥向他,缓缓走了过去:“你又说说你是谁?他如何得罪你了?你这般欺辱他!”

    李书生抖了抖衣服,抚了抚近视眼镜,冷哼:“我是汴京大学的副校长李书生。至于他,一个校工而已,我要如何处置,你管得着吗?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的就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宁北冷笑:“李校长?好大的官威!”

    宁沧澜回过神,扯了扯宁北的衣袖,低沉道:“北儿,算了,我们走吧!”

    李书生四十五岁的年纪,看似很大,可相比同龄人能坐上副校长之位,背后肯定有关系。

    宁沧澜并不知道宁北现在的身份,只道不可让他被人惦记上。

    这些年宁沧澜和秦蕙兰活着,却不敢联系宁北。

    那是知道以宁北性格,知道他们夫妇还活着,一定回汴京。

    宁家岂会放过他!

    可宁北轻声说:“爸,他辱你,便是辱我!”

    言罢。

    宁北转身便是虎啸汴京,声浪滚滚,响彻整个汴京大学上空。

    “十年北境塞外声,八千里云路风霜,而今我宁北归来,可否称得上荣回故里?”

    宁北单薄身躯,布衣舞动,声音雄厚。

    灵剑吕归一抱剑站在文学楼顶,风姿卓绝,暴喝:“称得上!”

    “放眼天下,何人敢称王?”

    宁北再问。

    声音在汴大天空上炸开,如闷雷滚滚,过万师生都听到,从教室门窗探头看来。

    张中原鬓发粗犷,虎目圆瞪,暴喝:“唯有宁北王!”

    天下何人敢称王,唯有宁北王!

    宁北再问:“我虽为布衣,可够当得起一句北境战神?”

    “北境战神,霸王宁北,自当得起!”

    西陵侯郭白枫步伐如虎,出现在校园当中。

    千名黑衣禁卫,身后黑色披风舞动,步伐整齐划一,肃杀气弥漫,惊起满天枫叶飘舞。

    千人皆是面戴黑巾,虎目炯炯有神,看向宁北透着狂热的信仰。

    千人单膝下跪,战刀插入地砖内,抱拳大喝:“参见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