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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分,突降大雨。

    各处闸口开放,涛涛洪水将无忧洞中弥漫的烟火气冲刷干净,连那诡异的烤肉味也消失殆尽了。

    正午时分,一宿未眠的富弼反而精神抖擞。

    不抖擞不行啊!经过数名“改邪归正”的证人的辨认,张兴居然不在被射杀的行列。仔细审问知根知底的“消息灵通人士”,皆言张兴并没有丧身火海。难不成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如果不能诛除首恶,感觉就像缺了那最后一哆嗦一样不能尽兴呀!

    富弼甚忧。

    此时此刻,履行自己工作的方仲永也甚忧。

    按说,咱就是领导的秘书,端茶递水,收发个文件什么的。工作清闲,福利不错,似乎也得罪不着什么人。

    可你孔道辅这御史中丞是怎么当的?

    先是道御史抨击有不法分子扰乱京城秩序。好吧!我忍了。昨夜的动静不小,是有些扰民了。

    再有殿中侍御史唐介含沙射影,说什么有佞幸小人假借天威,行不法之事。不法你妹啊?老子是剿灭不法分子去了好吧?

    更过分的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夷简阴测测地来一句,“不知官家受何人蒙蔽,竟不知不觉间做下了此等大事?”

    别人的话,赵祯可以不理会,但一朝首相的面子轻易不能拂了。

    赵祯笑道:“吕相言重了!不过是二三子嬉戏于诸公面前而已,当得什么大事?那张兴盘踞于无忧洞中,为害甚剧,有秘书少监及开封府推官禀明于朕,说有一劳永逸之法。朕恼怒于张兴等胡作非为,竟不知天高地厚,有不臣之心,也就配合了一下。富爱卿,朕且问你,可竟全功否?”

    富弼忙出列请罪:“臣惶恐!臣虽有官家鼎力相助,水道中的贼人俱皆清剿一空,但至今仍未获张兴首级。臣办事不利,请官家责罚!”

    方仲永也请罪道:“是臣思虑不周,致使匪首逃脱,臣有罪。”

    晏殊一看,两个女婿都有罪了,自己岂可独善其身,说道:“是臣疏于管教,以致两小儿浪费了如许多的人力物力。请陛下治臣举荐失当、管教不严之罪,治富弼、方仲永欺君之罪。”

    要说吕夷简跟晏殊有什么过节,是说不上的。虽略有打压,也不过是政客的本性使然。提出质疑,也只是要个知情权而已。

    身为首相,汴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也没有人事前事后知会一声。怎么的,咱这首相这就成了摆设了?我吕夷简可不是沉默寡言的王曾,玩手段,惧怕过哪个?

    吕夷简笑道:“同叔兄多虑了!老夫既忝为首相,问一下京畿发生的事,不算过分吧!你翁婿三人不知不觉间,做出此等大事,将众臣工蒙在鼓里。老夫可是佩服得很哪!”

    这老东西,说的大方,话里话外可是有影射结党营私的意思呀。方仲永深恨之,奈何自己职微言轻,不能和这老贼刚正面呀?

    方仲永不能,晏殊还是能的。

    晏殊笑道:“首相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有人不经官家许可,肆意妄为,私调禁军,说他谋逆亦不为过也。幸富、方二人还知道些规矩,一切都是遵照官家旨意行事,未曾有丝毫僭越。

    之所以不在朝堂公议,不过是惧怕走漏了风声,免得贼人有所防范。请诸位大人宽宥之!”

    话里的圈套明显,众位**湖自然不会上当,齐声道:“事关重大,机密些自然是应该的。”

    晏殊既挽回了形象,也不为已甚,转而又向赵祯道:“臣仔细询问了富弼剿匪经过,觉得并无太大纰漏。是以,臣觉得,匪首张兴定然不曾逃脱,或乔装改扮,隐匿于被暂时羁押的平民之中。责有司详加甄别,定有收获。”

    富弼一拍脑袋,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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