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是,万一孟世威降了王笑……”

    马叔睦沉吟着,过了一会又哂笑一声,道:“也无防,若他能降了,到时北楚必用他的兵马来攻打江南,那些军中将领都收了我们的银子,总不能杀到我们头上。

    王笑若能接受孟世威的投降,到时也能接受我们的投降。只要不搞变法那一套,无非是换个皇帝,隆昌皇帝也好,建武皇帝也罢,江南还是这个江南,大变不变。”

    马超然捻着长须不说话。

    “父亲还在忧虑什么?”马叔睦道:“这次,是孟世威与应思节斗,我们坐山观虎斗,怎么也输不了。”

    马超然摇了摇头,有些喟叹道:“我身为大楚右丞相,本该宰执天下。奈何这些文官奸滑、武将跋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你说来说去,无非只是明哲保身之道。

    一群人内斗不休,争来斗去,于大业何补?”

    马叔睦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希望能像郑元化一样整合江南势力、想手握重权。

    他沉吟着,缓缓道:“父亲该知道,只有明哲保身保到最后,在内斗中把别人都斗死了,才会有机会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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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不拙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想的。

    都已经起兵造反了,本该趁早东进、打下南京、挟制天子、成就大业才是。

    偏偏秦山河一封书信,百万大军竟是在湖口停了下来。

    孟不拙也不敢问,每次一问,孟世威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也不骂他,只是失望地叹息一声,道上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就这样,孟世威与秦山河每日书信不绝,快马返往于淮南与湖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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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笑手指在地图上划着,终于还是喃喃道:“孟世威是个会打仗的,老辣啊。”

    “是。”秦山河走到地图前,从淮南指到湖口,道:“九江、湖口这个地方,北面是龙感湖、大官湖、泊湖,全是水泊河流。更北就是大别山山脉。他驻军于此,完全不怕我们的偷袭。”

    “若我让你在这一带击败孟世威,你做得到?”

    “做不到。”秦山河道:“他水师横于江面,据山川湖泊之险,立于不败之地。”

    王笑也不为难秦山河,道:“他驻军不前,看来还是倾向于投降的。肯来和你当面谈了吗?”

    “他想要一个世袭罔替的闽王,这应该是狮子大开口,试探我们的诚意。我已邀他面谈,他回信问我做不做得了主。”

    王笑道:“这样吧,我手书一封,着你全权负责江南招抚一事。你再邀他一次,地点就在……”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最后在淮南与湖口之间停了下来。

    “就在六安吧。这里还是南楚的势力范围,双方都安全。”

    “孟世威会来吗?”

    “他会来的。”王笑道,语气很笃定。

    他心说这事情就像是炒股,现在就是孟世威股价最高的时候。这老家伙聪明,知道马上要跌了,不急着抛售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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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三日,孟世威决定北上与秦山河面谈。

    他让孟不拙继续领大军在湖口驻扎,自己则亲自领兵八万向六安州进发。

    孟不拙目送着八万兵马驰向大别山。

    他依然不赞成父亲想要投降北楚的做法,但经过这么多天,他隐约也明白了一点。

    只看孟世威所带去的兵马,孟不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信任北楚。

    与其说是要去面谈,不如说是去威慑北楚。

    倘若和谈成功,就不必再费力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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