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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句,便把谢惊澜的心打入谷底。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自己不久前才细细把玩过的那根簪子,但现在落在赠送者手里,她却告诉自己,那实际上却是什么都不是。

    她能送礼物给他,自然可以送东西给别的人……

    这个认知,无端让谢惊澜的心生出涩涩的疼。

    不明显。

    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更显得煎熬难耐。

    “送予我的东西那便是我的,你已无权再处置。”

    谢惊澜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可情绪那种东西又岂是如此好控制的,尾音处仍是泄露了丝丝怒火。

    “侯爷好生霸道呀~”

    楚妩似乎不曾觉察,调侃的话在耳边响起,更是将谢惊澜方才涌起的那些痛意化作实质。

    显得他单方面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谢惊澜闭了闭眼,断绝这种情绪将自己侵蚀:

    “够了!”

    语气重了几分。

    身旁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动怒,轻轻的“哦”了一声,神态间难掩委屈。

    这模样倒是跟方才在外头极其相似,谢惊澜是不喜她露出这番神态的,或者说他更想看到真正的她,但此刻见到,仍是无法抗拒。

    或许是被动的接受着她的每一面,又或者……这本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许是重了,谢惊澜沉声,“抱歉,我的话或许严重了,但请你以后不要私自为我做决定。”

    “哦。”

    这支碧玉簪终是给保留了下来,被谢惊澜收回了袖子里,这次只是静静的放在里头,没有再把玩。

    只因那人已没了这份心思。

    回到这屋里跟楚妩说了几句,谢惊澜便觉得自己倦得厉害,比方才跟秃驴博弈时更累,想挥退楚妩自己歇息,却见那人坐在桌前,双手支起脑袋,乌发自她指缝间漏下,平添一丝旖旎只感。

    而她则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赶人的话竟是再无法说出口。

    “还有什么事?”谢惊澜故作冷淡。

    “刚才,我是说……从方才的种种表现看来,我那位妹妹似乎还是对你有意的呢。”

    “那又如何?”

    楚妩朝他竖起大拇指夸道,“侯爷当真魅力无限,便是这个样子还能叫人迷得不要不要的,旧情难忘呢,想来侯爷过去对我妹妹一定是很好了。”

    谢惊澜顿了一下,“你莫要胡说。”

    他对楚曦月很好吗?

    身为婚约对象,楚曦月曾经也送过他一些小玩意,亲手做的香囊荷包都有,但他那时不喜欢这些娘唧唧的东西,收了便是往柜子里一丢,很快便给忘了。

    从来不会随身佩带,更别说拿出来把玩了。

    楚妩可不管他的态度,自顾自的往下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现在放弃一切重新回来找你,你还会接受重新她吗?”

    “不可能。”

    谢惊澜想也不想地否认。

    “为什么呢?”楚妩反问,她仿佛是跟这个问题杠上了,困惑的看过来,“你们曾经是婚约对象,而且京城里的人都说,你们俩过去挺好的。”

    谢惊澜瞥过来,那张银面尽是冷冽的光,“你什么时候也相信京城里的人云亦云了。”

    楚妩歪歪头,可可爱爱。

    “难道不是吗?”

    “不是。”

    谢惊澜径自否认,目光幽深里泛出丝丝冷意,“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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