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绕开它们。

    就譬如洛林,即便他拼着瓦尔基里大损攻陷海岸炮台,马斯喀特的主体城区也在两翼城堡的射程之内,登陆部队只能顶着猛烈的炮火向皇宫发起攻击。

    这样的硬仗在20世纪中叶的亚洲军队眼中或许是战争的常态,但18世纪的欧洲,就算以陆军闻名的法兰西和普鲁士也无法命令自己的士兵在这种状况下向目标发起冲锋。

    攻陷马斯喀特的唯一途径是夺取米拉尼城堡,临行前,洛林这样跟克伦说,所以克伦才冒着生命危险把德雷克忠诚的勇士们带进这片死地,在枪口下等待着,默默地等待着。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

    神经高度紧张的克伦终于听到塔楼大门开启的声音,哈萨迪上校与一个身材长相与他八分相似的壮硕中年携手而出,在重兵的拥簇下,分开德雷克的水手径直走到克伦面前。

    “异教徒,你是你们提督的信使?”

    克伦正了正神:“我不是信使,将军阁下,我是全权代表,我在此承诺的一切,等同于德雷克总商会的承诺。”

    “很好。”将军的口音带着某种奇怪的生涩,显然对法语并不精通,“巴沙尔,我的弟弟说你们摧毁了强大的巴加拉舰队。”

    “这并不准确,你们68门的天赐苏丹号还在港口中停泊,孤独地停泊。”

    “天赐苏丹只是个没用的大玩具而已!”将军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接着你们准备攻陷阿兰姆皇宫,是么?”

    “那需要看将军的决断。”克伦知道这句话是最关键的问答,此行成败在此一举,“提督的原话是,将军选择守护家族,我们便挥师皇宫;将军选择守护苏丹,我们立刻打道回府。”

    哈萨迪将军眯起了眼睛,锐利的光从眼缝里透射出来,带着审视,像要把克伦一眼看透。

    “异教徒,你在撒谎!”

    “我们有不同的信仰,但无论信仰如何不同,主都不会许可谎言的劣行。”

    那些光变得愈发锐利,而且聚合到一起,直勾勾剜着克伦的眼睛。

    “我会成为巴提奈的苏丹?”

    “这与我们的承诺相悖。”克伦的回答中气十足,“我们无意分裂贵国的统治,马斯喀特苏丹国只会有一个苏丹,这个苏丹在战后依旧会端坐在华贵的阿兰姆皇宫当中。”

    “巴提奈地区将迎来一位总督,一个强大而富裕的尊贵家族。你们会有自己的武装,可以制定自己的法律,拥有自己的朋友和敌人,并且享用巴提奈地区的税收和其他一切。但这个家族不会成为苏丹,敕封苏丹是大君的权柄,德雷克商会不愿也不想沾染。”

    “那么我会成为巴提奈的总督?”

    “这也与我们的承诺相悖。”克伦依旧不闪不避,“我们承诺的总督人选是您的弟弟,哈萨迪上校先生,他可以将权利交托、分享或是授权给您,但我们不会代替他作出任何决定。”

    “狡猾的白人……”哈萨迪将军凑上来,昂着头,对着高大魁伟的克伦露出狰狞的笑容。

    克伦半步不退。

    两个人僵持了足足一分钟,将军突然站直身体,猛地转身:“战士们!反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