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查克和伦纳德登上艉楼,远眺海夜。

    18世纪终末的纽约还远未达到未来不夜城的繁华。

    晚上十点才过,海上已经安静下来。海浪拍打着防浪的白堤,无光,无影,风把零星破浪的行船声吹散,混进夜晚生态的背景音里,辨不分明,解不清晰。

    洛林的心情看来不错,一晚上都是笑咪咪的模样。

    “查克,船上的晚茶如何?”

    “很不错。”查克想了想,“从氛围到品类,与其说不错,不如说过于完备了。”

    “毕竟是难得的贵客。可拆卸的长桌就占了一个货舱,餐具和炊具又占了另一个。”洛林挠了挠鼻翼,轻声为查克解了惑。

    “会长看起来好像并不恼怒。”

    “为什么要恼怒?”

    “总统保卫处的裘德少将踩线了,居然让治安署软禁您。”

    “又不是正式的软禁,我真想下船,那些治安官是不敢拦我的。”

    这是真话。

    查克和怀斯探长正面接触过,所以从探长的犹豫就可以看出来,他接收到的命令并不清晰,执行的欲望也不是很强。

    “但他们还是付诸行动了!”查克偏过头嘁了一声,“领着纽约州的税金,却接受联邦厅的命令,仅这一点,那位脑满肠肥的治安署长在巡游法庭上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你自己安排就好。”洛林摆了摆手,“既然要做就要彻底毁掉那位署长的政治前途,瞻前顾后是蠢人行径,还不如不做。”

    “赔偿、倒歉、下台,我会让他身败名裂,让那些政客明白,在德雷克面前,个人政治生涯远比尽职尽责重要得多。”

    “看来你已经有腹案了。”洛林看起来更开心了,“海娜应该告诉你了,瓦尔基里来纽约的原因。”

    “是。”

    “几件事情。”洛林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艉楼上甲板的围栏,“第一,搞清楚华盛顿先生调整日程的原因。”

    “调整日程?”

    “是,他原本应该在4月10日访问波士顿,那时瓦尔基里也被选为总统座舰,只是保卫处提出的条件比现在苛刻得多,除我以外整艘船都要交给保卫处掌控。”

    “那时我的态度是拒绝的。我让居中联络的先生带着我的条件回纽约游说,但就算是最乐观的估计,我也没想过保卫处会全盘接受我的条件,只在一些无关重要的细节表达不满。”

    “这很蹊跷,明早8点之前,你的人要为我找到原因。”

    查克无力地张了张嘴。

    洛林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有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向洛林泄露了美国总统的行踪;瓦尔基里是被“选择”成为总统座舰,而不是献金和争取的结果;洛林还有过一次拒绝的经历;他的盟友,那位“居中的先生”还愿意带着洛林的条件回来游说。

    最关键的词是“全盘接受”,一艘英国商会的武装商船成为美国总统的巡视座舰,总统保卫处竟然在安保问题上选择了妥协。

    洛林说这件事的发展蹊跷,然而把这些信息综合到一起,又何止是蹊跷这么简单!

    查克郑重地点头:“我今晚不回去了,这就去拜访岳父。请耶斯拉女士为我安抚我的妻子,大概安抚到5点就可以了,我的妻子不擅长熬夜。”

    “你还是想得那么周道。”洛林认可地点了点头,“第二件事,你有15天时间从全商会范围挑选精英,由你带队加入美利坚铸币委员会。”

    “好,我这就……”查克的声音僵在半空。

    如果说上一个任务带有生死攸关的硝烟味道,这个任务简直一下子就把氛围从战场叉到了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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