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的纽芬兰。

    他心中的“北美海洋秩序”究竟是什么?航海法案能够把一切输入英国殖民地的商贸定性为非法,如果他再一次祭起严打走私的大旗,是不是预示着美国的经济会被腰斩,又是不是代表着新一轮封海行动的来临?

    华盛顿坐不住了,外交部的权威已经不足以代表这种事关国家存亡的谈判,华盛顿必须亲自出席,但这就意味着肩负着美国未来的总统先生必须直面代表当世最强海上武力的一级战列舰。

    美利坚能承担这样的风险么?

    在尼普顿号面前,美国海军的舰队如纸糊般脆弱,哪怕四大舰队齐往赴会,沙克也能毫无阻碍地把华盛顿的座舰送进海底,然后毫发无损地扬长离去。

    这不是沙克会不会做的问题,为了总统先生的安全美利坚必须就最坏情况做好准备。

    总统的幕僚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在争论的过程中,洛林和瓦尔基里再一次被汉密尔顿推到了前台。

    瓦尔基里是强大的,无论是战舰本身还是洛林麾下的船组都拥有美国海军无可匹敌的单舰实力,就连葡萄牙的航海家级都在他们面前折戟沉沙。

    如果她成为华盛顿赴会的座舰,或许无法正面战胜怪兽一般的尼普顿号,但至少比美国海军更有把握保总统无恙。

    而且华盛顿知道洛林与肯维的联系,这是美国高层中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说,不可论,却足以让华盛顿建立对洛林的信任和信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国体的角度讲,总统不乘座本国海军舰赴会注定会伤害美国的国际形象,可相比于求助盟友,雇佣商船是对美国形象伤害最小的选择,也是唯一不需要美国付出政治代价的选择。

    弱国的悲哀就在于此。

    面对强国的刁难,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拒绝的权利。

    雇佣洛林和瓦尔基里保护华盛顿赴会的方案就这样确定下来,美国人担心洛林拒绝,隐瞒了最重要的赴会的任务,而是把原定的波士顿之行取消,营造出【总统想要搭乘瓦尔基里去波士顿】的假象。

    他们不知道洛林已经从自由的国会议员口中得到了实情,更不知道洛林心里的复杂感受。

    洛林有种直觉,沙克之所以卡在华盛顿造访波士顿前披露访问行程,为的就是让瓦尔基里成为华盛顿的座舰。

    甚至沙克想见的或许根本就不是华盛顿,他的真正目标是洛林,心惊胆战的美国只是他逼迫洛林见面的工具,在沙克心里一文不值。

    这种自大的不切实际的念头一刻不停地纠缠着洛林,搅得他心烦意乱,迁怒,迁怨。

    华盛顿没有在见面之初坦明他的来意,这也是洛林一直不愿主动创造交流机会的主要原因。

    海娜对洛林的小性子知之甚详,见洛林终于提起沙克,就靠着他,在他身边坐下来。

    “想躺在我腿上么?”见了鬼的开场白。

    洛林愣了半晌,一下子就生了气:“又把我当你弟弟哄?”

    “躺么?”

    “躺。”

    海娜的腿丰腴柔软,就像最顶级的皮枕,散发着淡淡的茉莉的香气。

    洛林心里的烦乱一下子沉淀下来,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美国人总是不说实话。”他闭着眼,伸出手薅海娜的头发,“这是芥蒂,会影响我们,更会影响他们。”

    “这就是你和华盛顿总也不见面的原因?”

    “是原因之一。”洛林想了想,“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利益。”

    “我们能谈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一个是海军振兴计划,以美国现在的财力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另一个就是旋转门,那是美国的国运之本,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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