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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奇奥.泰萨利举枪击中了一个挥舞利斧的大汉。

    那个魁梧的男人胸口中枪,摇晃了几下强行站稳,接着猛然暴发出一声嚎叫,咽着血飞扑下来,抱住两个惊惶的圣堂一起翻出低矮的护栏。

    圣堂的惨叫久久回荡在细长的塔楼,杜奇奥震惊地看着这些疯狂,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殿下,那个野蛮的维京……你真的跟这样的对手斗了七年?”

    “白帜无疑是我们这一世代最强大的海盗……”黑胡子隔着厚厚的圣堂注视着战斗,“但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

    在他的印象里,德雷克的水手勇敢、精锐,但是惜命。

    洛林的战死抚恤远高于这个时代的标准,他在这方面从未吝啬。

    然而德雷克对伤残的安置更突出。学校、不动产、田园、农庄、码头和贸易所……

    正是那些残而不废的身影铸造了德雷克商会让人动容的忠诚,只要有一丝机会活着,德雷克的水手都不会轻易选择弃生。

    今天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黑胡子明明看到有好几个战士的伤势不至于死,但只要丧失战力,他们就会像疯了一样拖人垫背。

    而且德雷克的特长不是小组对敌么?

    旋梯虽窄,那一段段的平台却是小组发挥的最好地形,养尊处优的圣堂们也不适应战阵的对抗,他们与圣堂对战,本该有更好的表现,更小的伤亡……

    可他们偏偏选择了对他们最不利的单打独斗,就好像……他们根本不熟悉彼此。

    难道这些死士根本不是德雷克的水手?是美利坚的士兵?还是从纽约的酒馆重金买来的亡命?

    黑胡子满心的疑惑。

    西塔楼的战斗在这种疑惑与震惊交杂的空气中持续推进,圣堂的损失大得惊人,等突破三层,全歼对手,残存的圣堂只剩下了不足十人。

    杜奇奥的心疼得滴血。

    他双目赤红的冲上去,嘭一脚踢开佣人房的大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吼:“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懦夫!杂种!你百死难辞!!!!!”

    数百米外,刚刚登上青燕隼号的汉密尔顿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卡特琳娜歪着脑袋抛过去一个白眼:“部长先生,船上一般不接收病人,哪怕他是贵宾也不例外。”

    汉密尔顿无趣地揉着鼻头。

    “今天是圣诞节,美丽的唐娜。天气很冷,我还是伤员,您难道忍心把我这样孱弱的身体留在鼠灾里?”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值得考虑的提议,把您留下来。”卡特琳娜一脸沉思的样子,“您知道我们正要去炮轰一个拥有开花弹的阵地,再之后说不定还会去主动挑衅威廉姆斯炮台。千金之子不立危墙,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是不是考虑坐着冲锋艇,先回纽约去?”

    “请容许我拒绝。”汉密尔顿摘下帽子摁在胸口,“今夜有太多勇敢的战士为我而死,我在陆地上是他们的累赘,可在海上,我希望与他们共存亡!”

    卡特琳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大概知道船长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了,部长先生。您有一个高洁的灵魂,而这,恰恰是我们最缺少的。”

    “请进船舱吧,先生。青燕隼号,离港,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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