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太子自毁长城,剩下的皇子……”

    不提重来就吊儿郎当的七皇子淳王,还有未成年的十一皇子和嗷嗷待哺的十五皇子,就只有野心昭昭,手段非凡,在朝中名声不错的端王,还有刚回朝就手掌禁军的静王。

    “静王与燕回之间亲近早就是满朝皆知,也无需刻意掩饰,再加上叶家的事情出了之后,孙乾和汪择此前提议的分化燕家军暂时就搁置了,怎么看都跟你脱不了关系啊。”楚望知若有所指的挑眉,“再加上静王本身手握禁军,送点东西进后宫岂不是轻而易举。”

    燕珣越听楚望知的分析越心惊,“真是他?”

    “不是。”楚望知否决的很坚定,“换了你,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给别人攻击的余地?”

    心中叹了口气,况且唯有他清楚,不管是谁上位,都不可能是那位静王啊。

    燕珣也觉得不可能,可事情摆在这里,还有殿前燕正道口口声声,言辞灼灼的让皇帝一定要彻查叶家案子,连他自己都要觉得是他和静王联合起来的谋算了。

    燕珣这边心里头七上八下,越想心跳的越乱,楚望知却抛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今天没看到刘宰相啊。”

    “嗯,早有刘府的来告假,这两日偶感风寒病倒了。”

    楚望知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看来他是要下手了,听说郑槐安已经被拘禁,案子已经提交给了刑部,这几日够凌铸苍忙活的了。”

    “刘昌本得罪了端王,也未必需要站队,他从来是皇上最亲信之人。”

    楚望知双手拢了拢衣袖,两个人已经离宫门一段距离,索性靠着马车,闻言微微一笑,面色带着神秘道:“未必,你且等着吧。”

    燕珣不解其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心中担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子湛,时机到了,还是随燕老将军回西北去吧。”

    想到燕正道的性子,燕珣也觉得老父不适合待在京城,这地儿表面看着繁花似锦,富贵喧天,却也是波云诡谲,糜烂纸醉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焚身,哪有西北海阔天空来的高远,雄厚。

    可是,自两年前皇帝以嘉奖功臣为名下旨让燕家父子返京至今,对他们礼贤下士,客气有佳,却也没提过什么时候放他们回去,燕正道不是没有提过,总是被皇帝给装糊涂含糊带过去了。

    也许皇帝只是在为难燕家军归处的同时,更烦恼如何对待燕家,才一拖而拖,以至他们滞留京城至今吧。

    楚望知动了一下,直起身,“初冬已来,春天也不远了,看今年的气候,倒是没有往年寒冷,恐怕第一场雪也会来的晚一些。”

    燕珣是武将,性子更加耿直一些,没有楚望知这般文臣的九曲十八弯,他闹不明白楚望知怎么又扯上了天气,嘴角咧了咧,最后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是啊,当年我护送你上京,赶上入冬第一场雪,你被原秀掳走了。”

    楚望知难得的被噎住了,手指扶着额头揉了揉,瞪他一眼,“子湛,说好了不提这个的。”怕燕珣又说些过去的什么丢人场面,楚望知赶紧转身跨入马车。

    燕珣是个老实人没错,可没人说老实人不会开玩笑,尤其一个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的人开起玩笑,就比这个初冬的天气还冷。

    “子湛。”却是楚望知又撩起了马车的帘子,“大雪埋路不好行走,待开春雪化,万物更新,又是一番景象。”

    燕珣还不解其意,楚望知探头出去,索性低声言明道:“三天前收到的消息,北狄遇秋灾,粮食不足,现已至凛冬,大雪封城,这个年过起来艰难啊。”

    燕珣笔挺挺的站在路边,像是一杆长枪,他看着楚望知的马车摇摇晃晃远去,眸光坚定,更甚烈日灼热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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