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淡笑还没有完全消散,她看到了皇帝沉郁冷锐的眼神如刀锋,瞳仁一颤,转向瑾贵妃,同样的,瑾贵妃的脸色也不大好,凤眸凛冽,眉目雍容的脸庞此刻少了那份慈和亲善,霎时间矜贵清傲起来,两人比肩而战,遥远的可望不可及。

    心口没来由的起了一阵慌乱,文琪妍在什么都没琢磨透时,就听见皇帝冷沉的嗓音带着不悦的隐怒,“来人,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押去大理寺审问,连同文泰驹一起给朕拘起来,擅入宫廷,与贼共图,视为谋逆!”

    文琪妍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去,她软倒在地,眼神迷茫的睁的大大的,嘴巴想开口,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拼命的呼吸,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她不过就是来赴个约而已,什么大理寺审问,什么谋逆?她听不懂!

    等侍卫粗鲁的从地上一把拽起文琪妍,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整个一激灵,人反而清醒过来,“皇上!贵妃娘娘!怎么回事啊,臣女犯了什么罪,臣女不过是无意中进了梅园而已……皇上,请听臣女说啊……”

    “父皇,儿臣以为或许其中有隐情……”端王的话还没说完,文琪妍在挣扎间,从她身上落下一样东西。

    晁震虎目一瞪,眼疾手快的一把捡起来,看过后神色闪过一抹恍然,而后通过刘恁的手呈给皇帝。

    皇帝并未接过,低头只看了一眼,大手一摆:“带下去,严加审问!”这一日,他已经听了太多的话,事到如今,已经不耐烦再多听任何一句。

    瑾贵妃从刘恁手里拿过来,这一张同样的是宿州锦宣,不过上面没有诗句,而是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幅画作——

    冷月似弯钩,有星作伴,皑皑冬日,红梅凌雪开。

    瑾贵妃合上纸,心中有了计较,这画再清楚不过,分明与之前的诗对应上了啊。

    文琪妍再哭哭啼啼也没用,叫侍卫给强押着带了下去,包括那已经死了的郑佳人和黑衣人,一同给拖走了,梅园的气氛立时就严峻起来,谁都不敢大意呼一口重的。

    “禁军是做什么用的,任凭一出出掉包、幽会、苟合的戏码在宫里演出,将朕的皇宫当做戏台了?”皇帝明黄色的龙袍甩出一片袖袍,眉眼沉厉中暗含一股时时压抑的狠,从齿间蹦出的字句犹如海上行船般暗流汹涌,“此间事静王难辞其咎,既然你无法胜任,着即日起革去禁军统领一职,太后寿诞将至,便去行宫监督工期罢。”

    慕北辰自二皇子手中得来的禁军统领一职上任尚不足三月,谁知宫中接连出了两桩大事,容若用余光扫了慕北辰一眼,心想着,不知慕北辰是否甘心。

    毕竟费尽心思得来的一点权力,就这么轻易被夺去,只能去行宫那等地方做个小工头,换了容若自己的话,都会觉得意难平吧。

    然而慕北辰依旧是不动如山,身躯修长似青竹,清华绝艳的脸庞透出一股分明的冷意,以礼做之,神色寡淡,无悲无喜道:“儿臣谨遵圣旨。”

    容若怀疑,到底什么时候慕北辰才会出现人类应该出现的正常表情。

    皇帝眸光深沉的注视了慕北辰片刻,转而看向燕家父子:“燕回管教不力,致使他人有机可趁,朕念你们燕家功在社稷,便从轻处罚,即罚俸一年,降一级,容后再禀。”

    容若抿了抿嘴角,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谁让你没管好呢,不然怎么凶手不找别人?看来这一招,古代的帝王就已经深得精髓了嘛。

    不过容后再禀也算是给了燕家一个缓刑,不管最后对燕回的处罚是不是下来,反正皇帝是当着众人的面先压了燕家一头,若是过后收回惩罚,也是皇恩浩荡,你们燕家该感恩戴德才是,如何敢追究皇帝盛怒时下的惩处命令。

    容若耸了耸肩,左右皇帝一张嘴,想怎么做都是他的权利了,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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