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白,他是皇帝既定的太子,太后亲近一些也无妨,可太后若是对其他皇子摆出亲近的态度,未免其他皇子不多想,或者利用太后那点亲厚做出点什么来。

    那么现在呢?

    慎王心口一跳,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太后这样做,是打算另择太子了!”

    换句话来说,太后可能放弃他了。

    容媛美眸莹然,里面的光却幽暗森冷,“王爷与其着急比如想想五日后的寿诞,到时候多一个少一个慕北辰,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说,慎王脸颊肌肉抽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抹野心和狠辣,豁然起身,神色坚定道:“不错!慕北辰要是想死,本王何不成全他。”

    事到如今,慎王已经没有回头路,一切势在必行。

    他抬起头,看向外面天空,云丝浅淡,日头浓烈,庭院中,绿叶昭昭,反映的他眸底一片纯黑。

    隐忍压抑了这么久,只等那之后,从前所有荣耀风光,依然会是他慕靖宇的!

    想想那个场面,慎王激动的浑身微微发颤。

    容媛低头喝了口茶,眉角一片冷色,还带着淡淡的冷嗤。

    ……

    天牢内,容若坐在里面,维持那个动作很久,从宫中回来开始直到现在几乎没有动过。

    半夏身上的伤在愈合,不过浑身上下依然充满了血腥味,她时不时往容若那边看一眼,紧绷着下颚线,消瘦了一圈的苹果脸黯淡无光,眼底藏着浓浓的担忧。

    她不知道容若出去一趟去了哪里,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容若回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充满了哀伤的气息。

    半夏手指蜷缩拽了拽,鼓起勇气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那边,容若双手圈成一圈抵在膝盖上,身子半弯,歪着头侧脸枕着手臂,双眼睁着,重来清透的眸子,像是被一层雾气遮盖,烟笼迷蒙,始终看不清楚。

    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被抽离,不想动,脑子也不转,保持着空洞的状态,眼前白蒙蒙的……

    好像那个梦里的场景。

    可即使不愿意思考,她只要一想起那人决绝的说出那句话,心口还是会被刺痛。

    毕竟才几天之前,她才靠着他怀里,从他眼中,确认那份喜欢是真实存在的。

    容若僵硬的勾了勾唇角,笑容讽刺,她怎么忘了,所谓的喜欢和感情也要分情况,一旦危及自身,那么点风花雪月不过是沾在头发上随时可以拿手挥走的可有可无。

    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不就是那样一个城府深,重心机,不讲人情从不考虑别人的人嘛。

    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改变别人?

    从没有像哪一刻清楚的认识到,他可以为救她东奔西顾,也可以深入危险腹地,可是,当那份危险凌驾在他的脖子上,他首先考虑到的就是权衡利弊。

    兴许这是成长环境使然,也或者早就融于他的骨血当中,生长在后宫之中,早就被权势 欲 望浇筑的一颗心冷硬无比,没有谁比那些皇室子女更懂得优先取舍。

    那又如何?!

    容若呼吸一口气,好像空气里也洒了冰锥子,否则为何会痛。

    感情不该是玩弄权术的牺牲品啊。

    容若闭上眼睛,睫毛颤抖了一下,从来坚韧的眉间闪过一丝脆弱。

    半夏握了握拳头,咬着唇偏过头去。

    不是不想安慰,只是没了资格。

    ‘哒哒哒——’脚步声在回廊上,冗长且单调。

    半夏先抬头看去,眼中一抹厉色滑过,转瞬不见。

    狱卒打开门,从身后走出来一道人影,紫青官袍,上面孔雀逐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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