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刻。”
端王半眯起眼睛,嘴角勾起邪肆的笑:“说来还是武安侯家那位给了本王这个灵感,你说事后本王是否要感激一番。”
黑鸠心口一凛:“王爷是要……武安侯近年来族中没有出色子弟,逐渐式微……”
原本武安侯也是武将出身,都是当年随着先帝打下江山的,否则也不会封侯,不过维护百年家族谈何容易,说起这个战家就是。
不说武安侯嫡系一脉到了如今就剩战如歌一个独生女,连旁的庶子庶女都没有一个,就是旁系,也多平庸,更是没出过独当一面的武将。
所以,现在武安侯手里的兵权已经所剩无几,不过是挂着侯爵的名号,才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
说来等这一代武安侯过世,连继承侯爵的儿子都没有,爵位自然也要被收回。
现在听端王的意思居然有和武安侯结亲的想法?
黑鸠觉得不妥,一是端王才和刘相府结亲,京城都传端王和端王妃鹣鲽情深,往后端王仰仗刘相的地方还有很多,还不宜公然打刘昌本的脸,别说侧妃,纳妾都要缓一缓。
还有一点,就算是联姻,武安侯也实在不是一门好亲事,于端王没有半点益处。
端王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眼中星辉不定,笑意未明道:“你不觉得那个战如歌有点意思吗?”
黑鸠脑袋垂的更低,他摸不准端王在想什么,不敢胡乱下定义。
“此事日后再说,先去办你的事。”端王口气不容置喙:“这次,本王不容有失。”
黑鸠肃然道:“属下明白。”
……
六月初二,太后寿诞。
寿宴在中午,所以上半天众人在承德殿随意逛逛。
虽然白龙山只有一个宫殿,可是覆盖了整座山,故而宫殿后面无数个院子围绕,俨然就是个缩小版的皇宫。
比之皇宫少了大气恢宏,可也多了些幽静清雅。
可是一早上过去,原本应该出现给太后诊脉的容媛迟迟不来,宫中人见太后精神萎靡,有些担心,是否昨日行路,故而太后疲倦未消。
但心中又惴惴,昨日下午祭天后太后就精神不济,所以没参加晚宴,明明解毒了,怎么身体还如此反复。
宫女只得先找来随行太医,这次过来的非吴太医,而是文太医,他善调理,对解毒方面颇有研究,这次跟来,想着找机会可以和芜芙关于这方面探讨一番。
这回没见到人,文太医也有些遗憾,把脉后抚着长须道:“年后太后长途跋涉本就身子亏损,后来又遭毒物摧残,纵然现在毒解了,还需要好好调养才可,老臣先给太后开一副药……”说罢,停顿一下,又道:“若是芜芙姑娘来了,可以让她先见见老臣。”
调理的药方对文太医来说信手拈来,他将药方给了宫女去熬药,过一个时辰太后服下后,果然精神恢复了些,没有那么萎靡不振。
正经的寿宴是在承德主殿内进行,大家按照分位依次坐下,一时安静,只偶尔相互之间低头附耳两句。
最显眼的位置是三国使臣这边,北狄大皇子生的魁梧,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显得空旷,明明长相粗狂,可是偶尔眼珠滚动中,带着一点狡诈的味道。喝酒也豪爽,别人不招呼,他还主动邀杯。
而西凉这里,清王坐在上首,旁边福善依旧一身鲜艳的红裙,此刻嘴角勾着,眉眼带笑,玉脸扑粉,像是刚刚盛放的玫瑰,带着娇俏,又盛着雨露,隐含着魅惑却不露骨。
东岭陆相自斟自饮,但凡别人举杯,来者不拒,可是又无形中划出一条界限,与谁都不会过度接近,保持着独善其身的距离。
下面大昭官员也都是朝中重臣,只看几人神态举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