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上山,先修几条便道,然后把土壤拉上山去铺在石头上面,恢复几十年前的梯田,你看怎么样?我跟珍信书记说过,他原则上同意。”

    宋轻云:“你兴办农场,必然涉及到土地流转,手续都还没有办完就动工是不是不太合适?当然,土地是集体的,流转土地还得相关单位批复,我也没有权限。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你现在就动工,将来如果手续上有波折,会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陈尚鼎笑道:“我已经联系过要流转土地的那十几户乡亲,补偿条件也说拢了,他们也同意我先开工。反正都是连草都不长的荒山,搁那里也没用。将来即便事情搞不成,我帮他们运土上山恢复梯田,他们随便种点什么都出货,也算是我为老乡做贡献,谁让我是红石村的人呢,这里有我的根。”

    宋轻云大喜,握住他的手,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声“高风亮节”“为富有仁。”

    陈尚鼎是红石村最有出息的,他这次回来,不少村民都过来和他打招呼。

    负责接待的是陈尚鼎老婆戴容,她这次态度放得极低,也没有拿旧衣服送人,摆出水果和点心,泡了茶和婆婆大娘们唠嗑。

    唠着唠着,就摆开了牌桌开始扎金花。

    很快,大圆桌前就聚了十几个人,吆五喝六甚是热闹。

    戴容有意无意地讨好村民,一通不按章法出牌,飞快地输出去一千多块。

    赢了她的钱,众人对她的观感好了些。

    宋轻云有轻微的道德洁癖,对赌黄不能容忍,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这红石村最令他反感的就是好赌,在村里走上一圈,满耳都是麻声。

    戴容看了宋轻云一眼:“宋书记是不是不许我打牌呀,要不我就收了。”

    入乡随俗,宋轻云也不想把事做得太过火,道:“打牌可以,但不能赌博,尤其是村干部坚决不能参与,抓到是要处理的。”

    戴容咯咯一笑:“当村干部还这么麻烦呀,那尚鼎你干脆别去选了,不自由。”

    几个婆婆阿姨也道:“对对对,咱们就别选尚鼎了,不然戴容就不陪我们打牌了。”

    戴容又笑:“就算我家尚鼎当了村长也无所谓呀,他又不打牌,我打不打和他无关。”

    “那我们就选尚鼎。”

    戴容眼珠子一转,道:“刚才我是说笑的,尚鼎今天杀了一头羊,中午大家都在这里吃饭。”

    “好好好,就吃尚鼎,这么大老板,不吃白不吃。”

    戴容继续笑:“吃饱,吃好。”又吩咐一个施工员:“小王,让师傅做好吃点,味道重点,咱们龚家、陈家人都喜欢辣。”

    她今天穿得朴素,和红石村的婆婆大娘们也能说到一块儿,再没有上次那种高高在上,看谁都是乡下人的傲气。

    也不知道这种改变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