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留下来陪着母亲。

    “手,真的没事了?”

    “妈,真的没事了。”

    “手,咱以后别干这种事好吗?”

    “妈,我……”

    “手,你要是出事,我们怎么办呀?”

    母亲说着,又哽咽起来。

    白手忙道:“妈,你别生气。我发誓,我保证以后不干这种事了。”

    母亲抹泪。

    “妈。”光天化日,白手跪下。

    “手,你快起来,妈信你,妈信你。”

    母亲伸手,白手起身。

    “妈,咱现在有点钱,你说说,咱以后干点啥?是不是去做点小生意?”

    母亲道:“手,咱是农民,咱要安分守己,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我听妈的。”母亲是对的,白手也想不出,自己离了种田还能干啥。

    白手现在最闹心的是,是琢磨卖土这件事,到底是谁发现并举报的。

    你断我财路,我让你半年难过,必须礼尚往来。

    可回到家直到吃晚饭的时候,白手也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

    女人不会在晚上出来,所以这事是男人干的。

    现在是农闲时节,又是冬天,村里晚上出来的男人不多。

    就是那些个晚上出来遛达的男人,小青年不会,老头子也不会,应该是些三四十岁和四五十岁的男人。

    他们大多不待见白手,但也不会主动招惹白手。

    思来想去,白手认为,陈家仨兄弟最有可能,特别是陈老三。

    还有最近得罪过的王老师和童九阳。

    村小已经放假,王老师前天就已回家,所以可以把王老师排除。

    童九阳值得怀疑,毕竟在陈寡妇家他吃了大亏,肯定怀恨在心。

    但童九阳很快就被排除了。

    童九阳的老婆方玉兰,有几尺花布放在白家,让郭彩娥帮着画线。

    郭彩娥在布上画好了线,让大女儿白米送到童家去。

    白米很快回家,手里还拿着布,并告诉母亲,童家没人。

    听邻居说,昨天上午,童家全家人包括童九阳,都去了温桥镇他老丈人家,要明天才能回来。

    说者无意,听家有心,白手听到了,直接排除了童九阳。

    那就只剩下了陈家仨兄弟。

    对付陈家仨兄弟,白手自觉把握不大,得慢慢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晚上,白手悄悄去了菜园,钻进洞里,取藏在这里的钱。

    钱当然还在,一分不少。

    回家的路上,白手激动,怀里揣着这么多钱,觉得自己腰杆硬了不少。

    他娘的,你们就看不起我吧,等老子成了万元户,看你们看不起我还是看得起我。

    陈寡妇家还得去,有钱不赚是傻瓜,加起来每晚能赚七角钱,不赚白不赚。

    年关将近,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置办年货,就是做年糕做麻糍。

    白手会做,决定自己动手。

    第二天早早的,白手叫起弟弟妹妹,向他们分派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