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洗把脸,不见祖孙仨女人,白手出门,开着皮卡车上了街。

    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清楚,白手就敢上街,不到半个小时,竟被交警罚了两回。

    都是钱啊,白手心疼,都说城市里好,可城市里的套路也忒多忒深了。梦生

    虽然曲折,但白手还是找到了位于普陀区的长风公园。

    白手停好车,买了门票,进公园前又买了张公园的地图。

    据说,长风公园完全是人工建造的。

    白手胸前挂着照相机,背着个书包,但他不是来游公园的。

    白手是来找人的。

    丁雅琼的父亲丁光远,就住在长风公园附近。

    据丁雅琼讲,每天下午,只要不刮大风不下大雨,丁光远必来长风公园,而且一待就是整个下午。

    丁光远留给丁雅琼的那两本书,白手不知看了多少遍,他深受影响,一直惦记着要见见丁光远。

    一个睿智的经济学教育家,可惜情商不高,搞得老婆离婚,女儿不认。

    白手在公园里转了一会,终于在一片树林里的凉亭边,看到一个孤独蹒跚的老人。

    白发苍苍,腰弯背驼,拄着拐杖,从背影上看,都能看到寂寞和凄凉。

    没错,他就是丁光远,白手在丁雅琼的藏书里,看到过丁光远的照片。

    白手定定神,清清嗓子,突然仰天高声的背诵起来。

    背诵的正是丁光远书中的序言。

    一千多字,一气呵成。

    白手敢说,他背得一字不差,如有必要,他甚至可以把标点符号都能背出来。

    丁光远惊异地凝视着白手。

    白手背诵完毕,也看着丁光远。

    “白手?”

    “丁光远?”

    一老一小,同时点头。

    “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丁丁说的。”

    原来,萧老太太与丁光远离婚后,确实老死不相往来。

    丁雅琼也与父亲从不来往。

    唯有丁丁,天真无邪,背着外婆和母亲,私下里认了丁光远这个外公。

    而丁丁与外公一起时,说得最多的,就是白手这个人,和白手对丁光远那两本书的痴迷和研读。

    “你是生意人?”

    “对。”

    “什么叫经济?”

    “经济就是生意。”

    “什么叫生意?”

    “赚钱。”

    “如何赚钱?”

    “把别人兜里的钱,合法合理合情地变成自己兜里的钱。”

    丁光远始终不露笑容,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都与他那两本书的内容有关。

    白手也不敢怠慢,不仅对答如流,还在回答时,或多或少的添加了自己的见解。

    终于,丁光远看了白手一眼,“再见。”

    白手也是干脆,冲着丁光远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白手与长风一词有缘。

    离开长风公园,白手赶往外滩,来到蒋长风开的长风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