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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白手先给秧田灌水。然后拿来几斤尿素,也去陈翠花家拿来三斤尿素,给秧苗最后一次施肥。

    这也叫“起身肥”。

    忙完秧田,再忙大田。

    还好,白手只需负责自家的大田。

    陈翠花家的两亩田,本来由老队长做中间人,说好了让白手打理的。

    后来村里的童老七主动要求帮忙,原因是童老七欠陈翠花不少钱,用劳动抵债,双方你情我愿,一拍即合。

    白手落得轻松,自家的三亩田,弄好了也不轻松。

    离秧苗移栽还有一天,白手拉上板车,把五包炭酸氢铵运到田头。

    炭酸氢铵撒到水田里后,白手拿着竹耙趟水。一方面是把水搅浑,让炭酸氢铵充分溶解,另一方面是把泥土尽量压平,方便秧苗移栽。

    干完这些活,白手早早收工,因为明天就是秧苗移栽大田的日子,要早早起来,晚上他也没去陈翠花家“上班”。

    第二天,鸡叫头遍,白手就穿衣下床。

    提着马灯,拿着独脚秧凳,腰掖一捆掐头去尾的稻草,白手来到秧田边。

    学校正放农忙假,白手本来想叫二弟白当一起下田。可白当在陈翠花那里“赚钱”,再说他也不会拨秧插秧,帮忙只能帮个倒忙。

    拨秧最能体现种田人的能耐,既要拨得快,更要拨得齐,不伤秧苗,还得刚好两手一捆。

    天亮时,拨秧暂告一个段落。

    白手吃罢早饭,才叫二弟白当帮忙,把拨好的秧苗往板车上搬。

    还得带上一根遍担、一对畚箕、一根竹尺和两根秧绳及几根竹签。

    大田平整如画,水面比泥层高两寸左右,正好适合插秧。

    白手让二弟往大田里扔秧,隔两米半一捆,一排一排的。

    自己拿着竹尺竹签放秧绳,从大田的这头到那头,两根秧绳放好,隔出两垄田来。

    “大哥,我帮你插秧吧。”二弟讨好道。

    “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看来大哥还是不信任我啊。”不用干活,二弟高兴。

    “就你的插秧技术,东倒西歪,多少不均,能把十一行插成十行九行。我怕你插了秧,我还得花半天时间帮你收拾。”

    “噢,我的农忙假白放了。”

    “呵呵……你今天不该叫白当,应该叫白放。臭小子,扔完秧就滚吧。”

    白手开始下田插秧。

    插秧既讲技术,又拚体力,长久的弯着腰,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

    从早到晚,一个壮劳力,一天能插秧一亩二三。

    白手能插一亩左右,还得保证不偷懒。

    三亩田,插秧三天,白手累得跟孙子似的,腰都直不起来。

    插完秧,并不代表春耕结束,还有不少后期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