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听我说,如今中宫空置,难免让后宫的人心生希望。而德妃呢,位份最高,又统摄后宫,自然希望最大,于是一阵枕边风吹过,陛下便调了她的兄弟到京中入职,今日宴席上她又宝贝疙瘩似的带了来,还当众露了一手笛音。而德妃邀请的宾客里还有未出阁的名媛,所以,无非是借着这个冬至之宴,让他兄弟再娶一个京中名媛,拉帮结派,建立势力罢了。”

    这番话情理兼备,姚暮染听得恍然大悟。原来那慈眉善目的德妃还有这样高深的心思,一个冬至之宴,笼络京中妇人心,要知道,没法儿拿捏朝臣的心思,便要笼络他们的枕边人,笼络的好了,到时一个官妇一口枕边风,朝臣们会推举立谁为后,还有虚悬吗?而且办宴之举也在乾帝跟前捞了表现,又趁此机会让自家兄弟相亲,可真是为皇后之路做足了铺垫。

    至于霍景柔,对德妃那般不客气,也是情理之中了。她是嫡公主,心气甚高,自是不愿见这后宫再崛起一位皇后,顶替她母妃的位置,给她做这正统的“后娘。”

    “而那袁墨华,不好好看他的联姻人选,却偏偏主动找你说上了话,你说妙不妙?”太子妃补充道。

    不妙,自然是不妙。自那袁墨华赴宴后,太子妃能想到的,说不定旁人也都想到了,大概都已明白今日之宴意在何处了。而袁墨华跟她搭了话,难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姚暮染道:“妾身明白了。多谢娘娘提点。”

    最后,太子妃醉意越发明显,姚暮染劝了几句,她才肯分别,于是被东宫的侍婢扶上了马车,摇摇离去了。

    姚暮染则与绿阑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走着走着,满心酸楚,女子,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幸福呢?无论是多么的幸福,只要短暂,就像昙花一现,也只会让人陷入意犹未尽的痛苦里罢了。

    出了宫门后,主仆两人走了一截,姚暮染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夫人,怎么了?您累了?还是醉了?”绿阑问道。

    姚暮染摇摇头,语气艰涩道:“绿阑,我想去宥王府,我想去找奉之,最后一次,找他最后一次。”

    绿阑一听,也不禁神伤,犹豫道:“夫人,若公子还是不回呢?”

    姚暮染苦涩一笑:“他若还是不回,我也得问出个理由,这些日子,我都快想疯了,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了?他要如此这般?”

    “夫人,您今日有些醉,要不,我们明日再去吧。”绿阑道。

    姚暮染摇头:“不,就是因为醉了,我才有这勇气。”

    “那好吧,奴婢陪着您走上一趟,但愿能得到好结果。”说走就走,绿阑扶着她,两人这便去了。

    谁知到了宥王府前,霍景城也正在府前等候。看到她来,他眸中有了微悯之色,温声道:“你来找奉之?”

    姚暮染上前行礼,道:“回殿下,是。”

    “嗯。”霍景城道:“本殿已经命人去通报了,咱们等着就是。”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漆红的府门大开,霍景遥与乔奉之双双出来迎驾了。

    乔奉之在看到霍景城身边的她时,眸中微沉,旋即别开目光行礼。

    霍景城道:“都免礼吧。今日本殿酒性大发,便不请自到,想与九弟奉之痛饮几杯,不知是否欢迎?”

    霍景遥道:“欢迎欢迎!六哥来了,蓬荜生辉,来来来,六哥快请进。”说着,他忽然看到了一旁的姚暮染,意外过后,慢吞吞道:“这……暮染,你也酒性大发,来找我喝酒?”

    谁知,姚暮染却乖乖点了点头:“嗯,酒性大发,来找殿下喝酒。”

    “咳唔!”霍景城忽然发出一声类似干咳又类似笑了却又及时收回嗓子里的声音。

    霍景遥骑虎难下,反倒愣了一下,旋即才道:“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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