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的神色却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面无血色,失魂落魄,宛如死气沉沉的人偶。

    一个浅笑如常,云淡风轻,宛如闲庭漫步的青鹤。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更确切地说,是德妃在慢慢挪着,不堪重负地挪着,而霍景逍则耐心地慢慢跟着,陪着。

    等离帝凰殿远了些,霍景逍终于先说话了:“恭喜德妃娘娘如愿以偿,没有连累袁家和灏王府。”

    回应他的,却是德妃极尽恨意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狠狠打在了霍景逍的脸上,令他怀疑,这是女子的手劲吗?

    德妃满眼恨火,咬牙切齿道:“霍景逍!你好手段!好手段呐!!本宫今日总算是明白了!全明白了!”

    霍景逍浑不在意这一巴掌,慢悠悠道:“娘娘明白什么了?”

    德妃美眸如淬毒,道:“你少装蒜!霍景逍,你背后有军师,打了好漂亮的一手算盘呐!你瞅准了我伴驾的时机,然后以消弥散谋害龙体,只为时机一到嫁祸于我!难怪回宫后陛下让你监国时,你竟然推辞不受,还好心地联合乔奉之来举荐灏王监国!原来就是为了将我们母子推到风口浪尖,合情合理地将谋害龙体的罪名安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来做这替罪羊!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你还是人吗!!”

    愤愤声讨间,她又恍然大悟了一事,语气更是激烈:“还有,那些声称陛下要废储改立灏王的流言也是你们散播出去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对此深信不疑,从而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惹他疑心,从而也做些什么,好让你们暗里偷偷搜集我的把柄,再通过玉容的口一齐告发出来!!”

    今日,她后知后觉的事太多了,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还是不足以将眼前之人的可恶一一尽述!

    霍景逍耐心听完,语气悠然道:“娘娘既然如此冤屈,方才怎么又不喊冤了呢?呵!娘娘扪心自问,自己又清白到哪里去了?派人截杀传旨兵娘娘没有做吗?正因为娘娘做了,所以才猪吃花椒闭了气,不敢再喊冤。”

    德妃气得双眼血红,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早早就没了娘的畜生!!你方才在你父皇面前看似句句为我求情,实则句句是在逼我认罪!你再三劝谏你父皇,要将这案子移交太常寺审理,太常寺是什么地方?那帮人最会假公济私,借用案子排除异己!再小的案子只要到了那里,也会被大张旗鼓大肆抓捕,一捅就是一窝!而你能劝谏陛下将此案移交那里,就是想拖我袁家和灏王府下水!我不认罪一力担下还能怎么样?”

    霍景逍听到“没了娘的畜生”时,眸光骤然一冷,迸射出了两缕嗜血淬毒般的光。他从唇齿间挤出了一段话:“没了娘的畜生?娘娘可别忘了,今夜您自尽谢罪后,从此霍景灏也就成了没了娘的畜生了。”

    德妃一听,失控怒喊:“你这畜生也配和我儿相比?我儿仁善!不会谋害亲父,不会利用骨肉,不会对付东宫,更不会算计嫔妃!你是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冷血畜生罢了!”

    霍景逍的瞳孔骤然一缩,一双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德妃一看,不仅不收敛,还畅快地嘲笑起来:“瞧,本宫戳到你的痛处了!哈哈——来啊?你杀了本宫啊?怎么?还没听够?畜生!没娘教养的畜生!短命鬼留下来专祸亲人的畜生!!”

    霍景逍听罢,忽地咬牙一笑,这一笑邪魅如魔,竟是别样的森森狂情。他一字一句道:“本殿既然是畜生,那这冷血无情的坏事自然是要多做一件是一件了,除了谋害亲父,利用骨肉,对付东宫,算计嫔妃,本殿还可以狠心杀弟呢。”

    德妃一听彻底奔溃,伸手就往他的脸上抓去,嘶喊道:“你!!你要对我灏儿做什么?!”

    眼看她五指大张如鬼爪一样迎面袭来,精心修饰过指甲尖利修长,其中两指上还戴了两个纯金护甲,可堪利器。若挨上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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