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寸一寸移了下来,姚暮染心中一阵绝望,侧头大喊:“六郎——六郎——”

    没有回应。

    姚暮染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丽妃身上。

    “丽妃!你若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陛下何等聪明,岂会被你哄骗?还有,你当公主这一去就是死了吗?公主迟早会被陛下抓回来,到时自会澄清一切,揭穿你的谎言!”

    丽妃不屑道:“公主她根本就是个傻子!满脑子情情爱爱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她根本不知你伤势如何,定会以为是自己失了分寸伤你太重,导致你失血太多死了!况且,我一路做戏妥当,对你无微不至,她才不会想到我身上来!安心去死吧贱人!”

    “啊——”长簪还是戳进了脖颈里的血洞里,还往血肉里又深入了一些,剧痛令人发颤,姚暮染登时惨呼一声,手中却还是不松力!

    痛苦的僵持,垂死的挣扎,绝望的煎熬......

    有那么一刻,她想到了放弃。脖颈剧疼,头晕目眩,全身都在颤。只要咬牙放了手,就那么一下,就解脱了,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了。

    ……

    “染儿——”

    “染儿——”

    忽地,两声呼喊破开混沌直击她心!姚暮染猛地清醒,睁大了美眸竖起耳朵去听,这一听,心中不禁狂喜,如深渊见光!

    是马蹄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是他!是他来了!霍景城来了!

    “六郎——六郎——”姚暮染竭力大喊起来。

    手中蓦然一松,只见丽妃顷刻收了手,顺手就捋去了簪头上的血迹,迅速将簪子插回了姚暮染的发髻里。这一连串动作她做的极其利落漂亮。

    “宸妃妹妹,你怎么样了啊?天呐。来人!快来人呐!陛下!我们在这儿!”丽妃半抱起脱力的她哭喊起来。

    姚暮染精疲力竭,气若游丝,无力说话,心中却暗赞她的一番绝妙做派。今日她若死了,便是死无对证,眼下有幸活了,竟又是个活无对证。

    马蹄声至,耳边响了一道清晰真实的声音:“染儿!!”

    霍景城策马在两人身边停了下来,他一跃下马,奔来抢过姚暮染就抱在怀里,只是,怀中的人已瘫软如水,上半身几乎被血染了。

    “染儿!”他一双满含心痛的眼紧盯着她煞白的面容,急得欲言又止,仿佛生怕自己再一出声,就要惊散她最后一缕气息。

    “六郎......”姚暮染有气无力唤他一声,听在他的耳中,却只能令他心痛加剧。

    “六郎在此,别怕。”霍景城说着,自腰间取出了药瓶,又吩咐丽妃:“马上挂着一壶清水,去取!”

    “是。”丽妃取来水壶,霍景城放平怀里的人,左右看看,手一伸,便从丽妃的裙角上撕下了一块布料,丽妃一惊,到底是憋屈着没说什么。

    霍景城将清水倒在布上,轻柔地擦拭姚暮染血红的脖颈,她疼得皱了眉,霍景城疼在心上却是不能不擦,温声哄道:“染儿,坚持一下,必须先止血,待回宫后再详治。”

    姚暮染点头,咬牙忍着。他动作轻柔,总算清理掉了斑斑血迹,露出了一个小血洞,血洞周围的肌肤都已红肿起来。

    姚暮染心想,天知道她脖颈上的血洞今日被两个女人合起来反反复复戳了多少次,那种滋味,哎……

    霍景城将止血的药粉倒在了她的伤口上,再用指腹轻轻按实贴合。左右看看,手一伸,又从丽妃的裙角撕下了一块布料,轻轻缠在了她的脖颈上。

    水壶里还有半壶清水,霍景城重又抱起她,将怀中的人扶高了一些,将水壶凑在她的唇边,谁知姚暮染才咽了一口就别开了脸,拧眉道:“好痛。”

    霍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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